卢栎心头一动,有了些想法,便问,“敢问狱里嫌疑犯是谁?”
“陈娇娇相好的书生刘文,与富商周老板。”
周老板是有钱人,想必赎身银子少不了,可那刘文……“为何?”
“哦,周老板曾与陈娇娇有过争执,还放言要弄死她;差吏在刘文家中发现大量银钱,疑是谋财害命。”景星微笑着,“本地两年来死了三十多位青楼女子,有些大概是连环凶手所为,有些……也可能是意外啊。”
显而易见的攀污构陷,实则就是为钱,卢栎彻底明白了,这两个人,凶手要抓政绩要捞,银子也要赚!
他帮他们抓到真凶,他们更好下手,趁着这时间把与本案有关系的嫌疑犯全抓一遍,得挣多少钱!
真是好不要脸!
“凶手即已抓到,我看二位不必劳神费思麻烦了。”
孙正阳却不听劝,一脸大义凛然,“先生此话错矣,办案之事自然要认真严谨,不忽略任何一处疑点。”
景星甚至说,“我知先生与孙大人约定之事,我愿做保,此事算先生完成,请大人过几日便将银钱取出先给你,你看可好?”
什么叫算!
再者钱重要,事实就不重要么!有罪就是有罪,无罪就是无罪,个人品德再不好,只要未有行凶,就不该遭受此难!
卢栎气极,“我可以——”
孙正阳却阻了他的话,“先生请慎言。此处是成都府,不是平王府,天高皇帝远,有些靠山,怕不是那么管用呢。”
“孙大人别那么严肃,当心吓着了小孩子。”景星看着卢栎,神色关切眉眼温润,“案子能破,钱又能拿到,先生还担心什么?不过是晚两日兑现。先生来的匆匆,我成都府美景处处美食多多,先生可尽兴游玩几日,到时皆大欢喜,岂不正好?”
二人一人严厉一人温和,你来我往很是默契,不过是为了安抚卢栎,让他不要闹。
一般人见此情况许也就退了,偏卢栎办案以事实为先,牵连无辜最不能忍。他心内轻叹,还好没将暗帐名册之事写在口供上,也没说自己得到了这样东西。
若说出来,只怕今日更不能善了。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手段,卢栎强迫自己恢复神情脸色,淡淡地看着景星,“景先生不想习剖尸技艺?若放了无辜之人,立刻了结此案,我便可教先生。”
景星动作一顿,之后他缓缓笑了,越笑越大越笑越开怀,“你那剖尸技术,有甚难的?”
☆、第74章路阻
卢栎说完上面的话就后悔了。自己太过冲动说错话,如果别人真应了,他教还是不教,教的话,怎么教,教多少?谁知还来不及懊恼自醒,就听到了景星的回答。
“你那剖尸技术,有甚难的?”这人细眼微眯,眼角斜斜上挑,内里鄙夷一清二楚。
竟是瞧不起自己这本事!
卢栎都给气笑了,“先生觉得解剖很简单?”
“不过是将死者身体打开,取出腑脏查看是否有异样,”比如中毒轻的死者,口鼻喉咙皆未有痕迹,打开食管胃袋即可验出,这有何难?“只消仵作胆子足够大,练习过多次,知道哪里有血肉哪里有筋骨就行了。”
景星笑容自信,“先生以此为独门技艺,未免太夸张了,吓唬外行人或许可以,骗我却是不行。”
还真敢说。卢栎差点没笑出声。
人体构造神秘复杂,就是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