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福?林小旭一听这个名字,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同时眼里也在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可很快他心头上又涌上了一股深深的忧虑。
为什么说当齐向福给林小旭来电时,林小旭是既惊愕又忧虑呢?
齐向福在莫名失联了将近十五天后,又突然给自己来电,如果说齐向福的自由没有受到限制,那为何之前不联系林小旭?
反之,齐向福的自由要是受到了限制,那么此时此刻他又是怎么打通林小旭的电话?
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林小旭就急忙对着电话那头的齐向福问道:
“齐哥,在这半个月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干嘛要关掉饭店?慧姐姐的胎儿养得还好吗?”
面对林小旭的轮番轰炸,齐向福也不知道该从哪一个问题开始回答得好,而且他一想到丁慧肚子里的孩子,他鼻腔就变得酸溜溜的,一个没忍住他就直接哭出声来。m.
“齐哥,你怎么还哭上了呢?你遇上什么困难,就尽管给我说出来,兄弟我是不会干看着你受委屈的!”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居然会在莫名失联了半个月后,在电话里痛哭不止,这明显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齐向福抽抽噎噎地答道:
“小旭,我这是怕连累你了啊,你就听话吧,把饭店给关了,然后回金昌县发展事业,那帮畜生自然就不会再闹事的了。”
齐向福以为说这样的话,会对林小旭起到一个警告作用,谁料对方还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声里还充满了好奇以及不屑,他玩味地应了一句: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我林小旭不偷不抢,干嘛要夹着尾巴回到金昌县去?我倒是想要会一会你嘴里刚才所说的畜生。”
“该不会是舒家的那个家伙吧?”
一听林小旭主动提起舒家,齐向福的心就不由得割掉了一大下,他一双眼珠子先是左右看了一眼后,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回复道:
“如果方便的话,就到人民医院三楼的妇产科尽头的走廊里,咱哥俩好好说上几句话。”
林小旭一听,当即拍了一下大腿,笑道:
“巧了,我现在就是在人民医院的四楼,你就等着我吧,半分钟内到达。”
在挂断电话后,林小旭就跟葛若霜打了一声招呼,如旋风一般走到了位于三楼妇产科的走廊尽头,齐向福果然是早早的就在等候林小旭的大架了。
只是当林小旭走近一看,才发现齐向福现在的模样跟以前的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眼前的这位齐向福,仿佛被抽空了灵魂,整个人变得颓废不堪,眼神空洞又带有一丝胆怯,还透着无尽的疲惫和沧桑。
与往日里高大伟岸的形象不同,齐向福现在的背脊,明显佝偻着,肩膀也垮了下来,好像是受过惊吓的小鸟一般。
经过林小旭的询问,齐向福开始把事情娓娓道来:
“我也会有苦衷的啊,要不然我干嘛失联,还要把辛苦经营多年的饭店给关掉了?”
“在半个月前,有一伙人强闯我家,他们二话不说地就把我家的家具电器,能砸的都给砸了,最后还往墙上泼红油漆,写上好几个大大的死字。”
“那伙人在离开前,还恐吓我要在三天内关掉饭店,并且永远离开广丰市,否则不听话的下场就会是死无全尸。”
林小旭这这段时间里,其实也有在推想过发生在齐向福身上的遭遇,哪怕他已经想出了多个版本,可当听到齐向福说出实情时,他还是变得满脸怒容,甚至都要忍不住一拳揍在墙壁上了。
到最后还是被齐向福给劝了下来,他在叹了一口气后,就继续说下去:
“我齐向福也不可能是只长岁数,不长胆量的人啊,在法制健全的城市里,怎么可能有人敢令我死无全尸呢?所以我也就没有特别往心里去。”
“在发生被人强闯入室一事后的第三天,我和丁慧相约在去医院进行产检,可就在路上就出了严重的交通事故,一辆泥头车失控地撞在了我的车辆上,导致我和丁慧连人带车都飞出去了十几米远。”
“当时的情况是真惊险啊,车辆损毁严重不说,丁慧还当场晕了过去,我所幸还是清醒的,在闻到汽油的刺鼻味道后,我就知道有可能会发生爆炸了。”
“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丁慧给拖了出来,真是老天保佑啊,在我们躲到了一棵大树后不久,车子确实是爆炸了起来。”
“要是我走慢几秒钟,我和丁慧肯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的!”
说到这里,齐向福估计是心有余悸吧,他身子在不受控制地抖动了好几下,眼泪也在狂流不止。
“那孩子呢?”林小旭一脸担忧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齐向福就下意识地往走廊那边的某个房门看了一眼过去,他沙哑着声音道:
“医生当时说胎儿有流产的迹象,不过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休养,丁慧的身子逐渐康复了过来,胎儿也被保住了。”
“我根本不敢离开丁慧半步,因为她一睁开眼睛要是见不到我人影的话,就会想起当日被泥头车追尾的事情,她会大哭会尖叫。
所以我才会失联了一段时间,我刚才也是看见她睡着了才跟偷偷联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