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耿鸣立刻就告诉他:我大学时读的是数学系,所以他对每天都和数字打交道的人也有好感。
四表姨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数学,但是也欣然点头帮腔说耿鸣小的时候读书成绩多么好。
问题来了:你既然是的这么理论性的学科,为什么现在做保安这种实践性的工作?
耿鸣不能说自己更擅长打架,只能遗憾而又坦白地告诉她:因为学数学找不到工作,会饿死。于是两个人都会心地笑了起来,气氛变得轻松愉快,俩人很快就找到了很多共同点。
“我也喜欢用潘婷。”耿鸣挠着自己一个月洗一次的头发真诚地说。
女孩的笑僵硬了一下,但是瞬间恢复爽朗。
“我也讨厌猫狗之类的动物,你看见我的胡子了么,不是我想留,是我一次工作中被一种带有和狂犬病类似的病菌的野兽的毒液喷到了脸,从那以后就是早上刮了晚上长,非常苦恼。”
女孩怪异地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
“我也有哥,不过已经去世了。我爸还活着,所以我打算在老家买房子。”
女孩子甜美地看着他,似乎在崇敬他的孝心。
“我也在北京没房子,买不起,所以我才打算先给我爸买套新房子。”
“我也没有北京户口。”
“我也没有车。”
“我也对未来没啥打算,我能有啥打算?”
因为是火锅店,耿鸣变说边吃觉得热了,脱掉了四表姨嘱咐他一定要穿正经点儿的休闲夹克衫,给这个酒量颇佳的女孩倒啤酒的时候,女孩很小心地眯着眼望着他的袖子问:“请问那是血么?”
“啊?”耿鸣扭着胳膊,发现后肘部位到肩膀,一串溅射的的殷红。这个血迹的形状很讨厌,有一种刀光剑影的暗示,这不是自己擦伤或者抢救伤员能解释的形状。
“唉,这个世界上坏人是很多的……”耿鸣头皮一紧,略带忧伤地说。
女孩的胃口明显变差了,话也变少了,二十分钟之后,假到极点地说单位里还有事要先走了,四表姨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暗示他送姑娘出去。但是耿鸣酒劲刚上来,还没吃够喝够,随口说了一句:嗯,反正现在也很好打车。
于是二十分钟之后就剩下他一个人对着火锅暴饮暴食。
韦陀宫的六个队长除了暴力倾向红色预警之外,各自都有明显的缺点,耿鸣的缺点相对不明显,因为工作环境和性质使他很少有机会放纵自己的欲望和需求,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很少有人知道他有一个男性最被女性诟病的毛病。
他是个大酒鬼。
而且他还是那种没有酒品也没有酒量,喝多了就喜欢摔东西打人的类型。他自己一个人坐在火锅店里干掉了八瓶啤酒之后,散着酒气去逛了一下杂货市场,他买了一条很便宜的不知是何材质的皮带,又买了一盒图钉。回到公司自己的办公室里,关起门来,利用等第一班通勤车的时间,把40枚图钉一枚一枚地扎进皮带里,他很会挑,皮带的厚度正好可以在内侧露出一点点图钉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