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墨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经历,眉头皱了一下,到底走了过去,坐到闻三爷身边。
闻三爷满意地举起筷子:“吃饭。”
叶云墨吃了两口,筷子一撂,脸色有些不虞:“怎么没有辣椒?”
他喜欢吃辣,每顿饭都是无辣不欢。偏偏皮肤水润细腻,半颗痘都不长。叶弈棋则正相反,半点辣都吃不得,吃了就会面红耳赤,喉咙喷火。这天差地别的两个饮食习惯,连不常和他们一起吃饭的闻三爷都知道。
这顿饭清汤寡水,连做配菜的辣椒都见不到一星儿,就知道是闻三爷特意吩咐过了。
“你有伤口,不能吃辣。”闻三爷夹了一筷子没有酱油的清蒸鲈鱼,放进他碗里:“酱油也不能吃,会留疤。”
“哦,那吃什么不会留疤?”叶云墨摸摸脸上的伤痕:“我看只有后悔药吧。”
闻三爷顿了筷子:“如果有,你吃吗?”
叶云墨说:“当然不吃。比起被人灌醉了强`奸,还是破相更好一点。”他想到那天奢靡淫乱的场景,心有余悸地说:“哦,也许还有可能被轮`奸。”
闻三爷突然有些如鲠在喉。无论是对他口无遮拦毫无畏惧的嘲弄,还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自嘲,面对这样不再小心翼翼掩饰自我的叶云墨,他感到新鲜的同时,又总是被他击中那根令人不快的神经。
“以后不准再提起这件事。”他沉着脸说。
兴致缺缺地又吃了几口,叶云墨推开碗筷,“饱了。”
闻三爷慢条斯理地继续吃着。叶云墨问:“你今晚走不走?”
闻三爷看看表:“太晚了,不走。”
时钟刚过七点,太晚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叶云墨去洗澡。闻三爷也吃过饭,倚在浴室门口。叶云墨脱了衣服,打开花洒,用手试着水温。
闻三爷皱眉:“你脸上伤口不能沾水,怎么不用浴缸?”
叶云墨垂下眼:“有阴影。”
自从那噩梦般的两天两夜过后,他就再无法面对池子里的水。好像平静的表面上随时会出现漩涡,将他吸入,深不见底,无法呼吸。
闻三爷取来一卷防水贴,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是长时间日晒过的古铜色。
“我给过你机会。”他撕下一片透明的防水贴,隔着纱布贴在叶云墨脸上。
叶云墨点点头:“对。是我自作自受,敬酒不吃吃罚酒。”
闻三爷突然把他推在墙上,狠狠吻了上去。
叶云墨没有回应,也没有躲开。他无处可躲。
一吻作罢,叶云墨摸了摸嘴唇,“对着这么张脸都能硬,闻三爷真是……”
“无所谓,把你想成你弟弟就行了。”
叶云墨脸色一沉,关了水,拿起浴巾,绕过他出去了。
闻三爷一身都淋湿了,心情却不错,顺势也冲了个澡。
他擦着头发进了卧室,叶云墨已经睡着了。乌黑的头发陷入枕头里,嘴唇微微翘着,看上去柔软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