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醒了。”凌藏情点头。
“怎么办?”
“你想我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都好。”
凌藏情忽然间泄气,只见他一把拉住李孝炎的衣领,突然就猛地亲了过去,人抵在他腿间,另一只手按在李孝炎的胸口,几秒的缠绵,很快退回。
一声轻快的口哨声,凌藏情转头看到随白不怀好意看着自己:“干嘛!”
“不容易不容易。”随白忍不住鼓掌,“我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您鼓起勇气这出这么一大步,可喜可贺!”
“滚。”
“凌藏情。”李孝炎还是那一贯的表情,看不出深意。
“嗯。”凌藏情微笑,“小七啊,我有一个简单的愿望,我希望你和小九一生健康顺遂平安无忧。”刚才的从容嬉笑已经不见了,微笑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的忧色,原来他也会害怕,也会担忧。
“凌总。”
“嗯?”
随白微微一笑,忽然抬手,冲着右边窗户开了一枪,转手又冲着左边窗户又是一枪:“这就是信号。”
“你可以直接张嘴说了行了。”凌藏情白了他一眼,一把拉起李孝炎,“跟着随白,不要离开他!”
“你。”李孝炎回头看凌藏情,忽然明白了,他拉住凌存志按着他的头,跟上随白冲出去的脚步。
凌藏情离李孝炎的距离很近,近到伸手就能触到,又很远,远到仿佛隔了一条三途河,他突然停下,弯腰,捞起地上的人:“抓紧了。”
本能般的动作,抓紧了救命稻草:“先生?”
“嘘,别怕,回家了。”
“嗯。”
窗户外面等着的是什么,第一个出去的是随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李孝炎和凌存志的声音,就是说,他们至少还算安全。
提着流常的腰,两人跳出窗口。
窗外。
安静。
一如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只有树叶被风吹起的沙沙声和清脆的鸟叫声。
有些人有时候突如其来的敏锐让人吃惊,有些人有时候的迟钝也令人悔恨。
身上的人突然变重,凌藏情有些脚步不稳,跌跌撞撞拖着人躲到了靠他最近的一棵树后,抬头就看到熟悉的人,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一点,他抬手放在嘴边:“嘘。”
对面站着的人脸色很差,可是不敢动,脸色铁青看过来。
凌藏情努力露出轻松的笑,可是对面的人却不领情,他不懂,直到听到耳边的粗重的喘息声,才缓缓回头。
“流常?”
低头看搭在流常腰间的手,手上湿润粘稠的感觉很是让人厌恶。
“流常!”
“先生。”流常身体瘫软下去,颤抖着的手拉住凌藏情,“先生。”
凌藏情反应很快,迅速按住流常的伤口,一阵摸索:“别怕,穿透伤,等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就去医院,这样的伤口,用不了几天你就会活蹦乱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