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生仰头喝了杯酒,摇摇头道:“就按你夫子说的,在村子里办个书堂教教书也是可以的。这几年附近村子接连闹匪,看起来,也是朝中出了事情,才会搅得民不聊生。你不去官场也好,不然以我们家的情况,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这当爹的也护不住你,唉!终归是我们这当父母的没用。”
季落放下杯子,正色道:“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跟娘这么辛苦地供我读书,做儿子的已经很感激了。现如今不是我无用,也不是爹你无用,只是世道变了罢了。爹你无需自责。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至于乡试不过就要死要活。你放心吧!”
季生宽慰地拍拍自家儿子的肩膀,觉得这个儿子自己果然没有白养。就在他们爷俩推杯换盏的时候,村里去突然鸡鸣犬吠,躁动起来,甚至还有人惊慌大喊,“盗匪来了,盗匪来了,大家快跑啊!”霎时,村子里尖叫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季生啪地摔了杯子,跑出外面查看,果真见外面尘土飞扬,村民们四处逃窜,马背上盗匪们扬鞭行凶。
季生心里一咯噔,连忙回屋,见陈香一脸惊慌地从厨房出来后,立马拉着她进了屋,又对季落道:“果真是盗匪来了,快进地窖。”
农村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有地窖存放番薯白菜,但是季落看屋中的饭菜,俨然是要有人在家的场面,若是盗匪来了,找不到一人,会不会去地窖找。
他心中忐忑不定,见屋外的声响越来越多大,连忙将季生跟陈香塞进了地窖,季生不愿,拉着季落的手吼道:“你进去护着你娘亲!外面的事情我来!”
季落不顾尊卑,将地窖的盖子使劲往下压,努力镇定道:“爹,你别说了,快来不及了。你跟娘好好呆在里面,不要出声,儿子会没事的。”
陈香哭的都快昏厥过去,喊着让季落一起藏进来,季落摸了摸脸上的汗珠,含着泪道:“时间不多了,你们乖乖藏好,儿子很快就会来找你们的。”季落又怕两人最后会不管不顾又出来,只得放狠话道:“爹娘,若是你们不听我的话,又擅自跑出来,浪费了我一片苦心,我这个牺牲就算是白费了。所以一定好好藏着,知道吗?”
说完,季落不等他们回话,便狠心地关了地窖,又匆匆搬了好些东西压在了上面,又故意弄乱了院子,掀翻了饭桌,将屋子搅得乱七八糟,随便装些东西放进包袱里,然后去厨房弄了些锅灰,混着泥土涂在脸上,将自己弄得足够狼狈后,才慌里慌张地逃走。
刚踏出院门没几步,那骑着马的盗匪就飞奔而来,一鞭子挥在他的身上,将他同隔壁邻居春生一起挥倒在地,身上的包袱也被那土匪抢走。
那盗匪翻了季落的包袱,见里面只是些书籍跟衣服,再见他虽然狼狈,但是穿着像个如此文雅,便知道可能是个书生,怪不得连个铜板也没有,怕是全用在贿赂考官上了。
这般想着,他又拆开另一个包裹,见里面有几两碎银子,便纳入怀中,然后又狠狠地鞭打了他们几下,才策马继续。
季落跟春生痛的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