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好似故意在躲避对方一样,明明所有人都靠得那么近,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总是在触碰时急忙躲开。
世界上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只躲避那一个人,在人群中巧妙躲开他的唯一方法就是时时刻刻知道他在何方。
因为你在哪里,我都知道,所以总能躲开你的热情。
是夜无风,钟鸣倚靠在阳台上,仰望着星空,寂寥几颗,闪着暗淡的光,在心底暗暗自语。
明天吧,就明天吧。
晨起的眼光撩拨起心底暗许的情意,陆言初坐在车的后方,闷闷不乐,一句话都不想说。
钟鸣拿着包,往车后看了一眼,刚想迈腿,就被谢诚拉了过去,他勉强笑了一下,“我们坐前面吧。”
谢诚朝后看了一眼,动动唇瓣,“要不去后面吧。”
钟鸣知道他是想帮自己,摇摇头,“不用了,就坐前面。”
谢诚叹了口气,这两人没有几十岁也有几十斤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陆言初将脑袋靠在窗户上,眼睛里无光,如同一片死寂的海。
有时候一个人的热情会被时光渐渐消磨掉,是人都会累,没有什么刚刚好,你以为的刚刚好或许都只是别人的“处心积虑”。
抵达写生地点后,分组各自开始写生,和上次没有什么不同,钟鸣坐在离陆言初不远的位置,眼神时不时朝那里看一下。
陆言初看着面前空白的纸张,耳边的风声拂过,突然想起上学期那次写生,他和钟鸣的第一次,就好像是昨日一般,半年多的种种如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放映,每一幕仿佛都是一个讽刺,讽刺他的异想天开。
凉意划过脸颊,他伸出手去脸上竟然已经是湿湿的一片,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地涌来,低声的啜泣吸引了一旁的老师,他急忙上前问道:“怎么哭了?”
人在哭的时候,神经是最脆弱的,一句话都可能成为眼泪决堤的导火索。
陆言初摇着头,脸上的泪水却一滴滴滑落在地,他拼命想挤出一丝笑意,可是扯动嘴角却发现连笑都是勉强的。
钟鸣站在画板前,手中的动作进行到一半,谢诚突然跑过来扬声说道:“花花,璨璨哭了。”
谢诚这一嗓子吆喝,引来了好多人的注意,陆言初渐渐被人围住,钟鸣立在距他不远不近的后方,拧着眉去看,他双手紧紧攥住笔,想上前一步,人群却阻隔了他的去路。
钟鸣走到班主任的旁边,提议道:“我带他回宾馆吧。”
陆言初忽然抬起头来,双眼红彤彤的,委屈巴巴地看着钟鸣,因为抽噎而不断抖动的双肩有片刻的停顿,然而下一秒他却哭得更厉害了。
钟鸣的心一下子揪紧,再次说道:“我带他回去。”
无比坚定,带他离开。
一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低气压环绕在两人之间,陆言初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这人怎么连句话都不会说啊。
回到宾馆,陆言初直接坐到了床边,眼睛已经哭肿了,濡湿的眼眶里还挂着泪水,上气不接下气,钟鸣叹了一口气,坐下身来,终于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陆言初一个劲地摇头,哭得更凶了。
钟鸣不会安慰人,尤其对方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任谁都无法冷静。
“我去给你倒杯水。”钟鸣刚站起身来,帽子就被陆言初一把抓住,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稍稍往后一带,他停下来,朝后看去。
陆言初鼓起勇气,脸上依旧挂着泪,声音喑哑,“你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钟鸣的心脏像是被一个小锤子轻轻敲打了一下一样,瞬间有些鼻酸,他坐下来,声音温柔,“因为这个才哭的?”
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