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命中的克星,她真的没法相信那些人竟然还整天里说他是个谦谦君子……
他的车开到墓园外面停了下来,他也没进去,狄檬一个人撑着伞进了墓园,大概一个小时才出来。
她的头发和裙子都被淋湿了,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流落在外的宠物狗一样,让人想要摸摸她的脑袋给她安慰。
“你这样可怜兮兮的,我不太习惯。”
狄檬有点想笑,可是心情明明很压抑,所以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也是显得很怪异,“你这个人!”
“嗯,还是这样凶巴巴的比较熟悉。”阎梁打着方向盘准备转弯。
狄檬有点哭笑不得,朝他手臂锤了一拳。
“你别乱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样很危险。”
“没有,危险怎么了?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啊!”狄檬故意跟他唱反调。
“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愿意跟你一起死。”
“阎梁!”
……
好像在他这么一闹之后,狄檬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不知道这种反应是不是一种自虐倾向,狄檬觉得自己这种思想很危险,为什么自己开始喜欢和一个人老男人吵架,而且吵的都是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
按照约定,他们下午一起去了研究所。
研究所的员工对阎梁都很客气,狄檬自称是跟着阎梁来学习的,他带着她进了一个专门的房间,那个房间里面放着一个很大的工作台,上面放着一个已经粘接好了的瓷盘子,这个盘子看起来像是晚期的汝窑瓷,釉面虽然破损的厉害,仍然可以看得出光泽。
瓷盘的底端画了两条锦鲤,画也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是那两条小鱼隔着这么多年的时光,让人一眼看过去仍然感受得到灵动和生机。
狄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盘子,盘子的设计和画的相互呼应给人一种特殊的美感。
“好美!”狄檬不自觉发出轻呼。
“的确,这么美的东西仍然敌不过长久的时间,所以才会需要我,”他带上手套,“来带着他们找到自己以前的样子。”
也就是在那天,狄檬第一次,感觉到修复这个行业的使命感。
阎梁工作的时候,她在一边看着,有时候会发问,多半是因为她脑子里面被灌输了很多关于修复的理论知识,所以在他工作的时候,她看着那些步奏都很眼熟,所以才会来跟他求证。
不得不承认,他在工作的时候是认真而严肃的,给出的解释也是客观而专业的,和平时跟自己斗嘴那个的家伙不太一样,狄檬也渐渐地被他带入到那种认真的氛围中,在一边认真地观摩。
“其实,你这么清清爽爽挺好的。”阎梁突然冒出来一句不想干的话。
“啊?”狄檬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很难看咯?”
她平时化妆不是特别多,偶尔出去玩的时候会化很浓的妆,就是穿衣风格比较暗黑系罢了。
“也不是,只是觉得这种风格也很适合你。”阎梁并没有觉得她难看,她不是那种看起来很美的女孩子,但是一双眼睛像猫一样有灵气。
“算你会说话。”狄檬把下巴磕在桌子上,双手平摊在桌子上,“你要知道,说一个女孩子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望着阎梁的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都是笑意,却没有看到自己脸上也是笑容。
大概两三个小时之后,他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一出来,发现雨早已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