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恨,白水一时间有些迷茫。白隐是自愿替沈轻寒挡的那一刀,沈轻寒没有错。那他那么生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沈轻寒喜欢自己?
「我没有恨你。」白水绕过人,他现在不想看到沈轻寒。
以前他怎么没想过,除了白隐之外,他也会对别人动情绪。
「那你在气什么?」沈轻寒拽过白水,他也生气,「气我辜负了白隐还是……还是气我喜欢你?你告诉我,只求你不要这么看我……」
这人会读心术么?
为什么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白水恍惚地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他不明白。
为什么要对沈轻寒生气。
「不知道?你说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沈轻寒握紧了白水的手,他似乎又看到一抹希望。
(四十六)
就在白水掰开沈轻寒的手时,沈轻寒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栽进了白水的怀中。白水揽住人,低头一看,坑坑洼洼的水坑里溢满了血色。
这人,什么时候流的血?
仲黎赶上的时候,只见白水背着沈轻寒匆匆往回走。
沈轻寒趴在背上,一侧头,就是近在眼前的俊颜流淌着雨水,面色有些苍白,他微掀开着眼皮,笑了,「白水,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对我没有半点欢喜?」
「闭嘴。」白水是心虚的。当沈轻寒问他的时候,他脑子想的是,为什么自己不排斥沈轻寒。
沈轻寒低低地笑了起来,末了还喘息了起来,但他是高兴的。
不知是否着了魔,他偏了偏头,对着白水的侧脸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唇,之后便不省人事。
白水缓缓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东西无时不刻不在触碰他心悸的颤动。
很讨厌这种感觉。
让他手足无措。
沈轻寒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事了。腰间缠了纱布,头昏沉沉的,大概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眼前的景象陌生却又熟悉。
这里是,太子殿!
沈轻寒猛得坐起身,捂着伤口下了床,直出了内室。
「太子殿下醒了,太子殿下醒了!」一奴婢搀扶着身体不稳的沈轻寒,忙朝门外宣扬,「来人啊,快去禀告皇上,再宣太医,太子殿下醒了——」
沈轻寒晃了一下头,心急道,「把仲黎找来,我有事问他,快去!」
「是、是,可是太子殿下,您先回去躺着休息,奴婢这就去请仲黎大人。」
仲黎一赶来,沈轻寒就抓着他问,「现在是什么情况?白水呢?」
「主子,您现在已经安全回宫了,这里是太子殿……」
「这些我知道,我是问白水在哪儿?」
「白水在二皇子的景陵殿。」
「景陵殿?」沈轻寒回忆了一下,「对了,二弟的情况怎么样?可还有生命危险?」
仲黎支吾了一下道,「二皇子已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的眼睛失明了。欧阳也无能为力。」
「什、什么?」沈轻寒不敢相信。
仲黎:「尸毒虽没有侵入心脉,但欧阳说,即便解了毒,后遗症是在所难免的。」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晋摆架太子殿,神情即是欣喜又是担忧。他可总算见到牵挂十六年的儿子了。不容易啊。
「儿臣,见过父皇。」沈轻寒靠在床头,当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