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又倦又累又冷。
“节奏不对。你亲杜蘅的时候是害羞又激动的,不是单纯的开心,懂吗?”导演也已经口干舌燥。
女一号咬着牙,眼睛里泪光闪动,但还是细细地听了,边听边点头。邓廷歌也和她一起听,两人又比划来比划去地找感觉。
“羞涩,我要的是羞涩。你再大胆也好,你是将军的女儿天不怕地不怕也好,他是你所爱的人,这是女孩子的第一次主动示爱。羞涩,紧张,亲到之后又觉得尴尬和丢脸,明白吗?”
陆晃无奈地笑笑。亲了十七次,要再演出羞涩的感觉也是很难的。
他动了动手脚。身上穿着战甲,他怕坐下后会把衣服弄皱,于是负着十几斤的服装站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也快到极限了,只能靠背台词来让自己打起精神。
这边还没结束,另一边倒是终于完工了。
导演一句“今天到此为止”的喊话让整个《九寸针》剧组都松了一口气。楼小衡和丘阳立刻奔到化妆师和服装师那边卸妆脱衣服。按照拍摄计划明天他们四点就要起来,化妆之后赶着拍六点的戏。这个山坳里每天清晨都有自然的晨雾,笼在林子里草坡上,朦朦胧胧的很好看。刘导发现这个天降之物之后很开心,一直筹划着要把晨雾也拍进戏里。
只是拍归拍……楼小衡心里在嘶吼:既然决定明早要拍今晚就不要安排那么多场戏啊。
纵然是被大家称为“丘一条”的丘阳也顶不住,一边坐在椅子上任化妆师在他脸皮上卸妆,一边梗着脖子就睡着了。
楼小衡同样没好到哪里去,他今天练了半天的射箭,又拍了半天的射箭,晚上这场戏还吊着威亚在半空晃了一个多小时,两只手又酸又疼,快举不起来了。
往山庄里走的时候,他远远看到陆晃站在那儿,佝偻着腰看剧本。虽然那边人挺多,他一身灰不溜秋的战甲在夜里也毫不醒目,但楼小衡从未漏过捕捉他身影的每一刻。
他转了身往陆晃那边跑过去。
“老板。”
陆晃扭头看到他,被冻僵的脸上总算露出笑意。
“冷!”他张着口无声地冲楼小衡说,一片白气喷出来。
楼小衡脱了手套塞到他手里。是陆晃那副又丑又厚的棉手套。
陆晃没接:“你不戴了?不是要拍早上的戏么?这里早晨很冷的。”
“现在也很冷。”楼小衡把手揣进兜里,“你戴,我走了。”
说完就缩着脖子小跑着往山庄去了。
陆晃嘴角勾勾,顺他的意戴了手套,感觉那些台词一串串地直接往他脑子里蹦,状态奇好。
拍完第二天清早那场戏之后,丘阳有些感冒了,吃早餐时不断打喷嚏。助理去给他拿药,丘阳在楼下等他的时候遇到了正走进餐厅的陆晃。
“嗯?你不舒服?”陆晃拐了个弯朝丘阳走过来,看他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伸手就摸他额头,“有点热,吃药没?”
丘阳抽抽鼻子说没有。
“你等我一下,我带了常备药。你常吃的那种也有。”陆晃转身就往外跑走了。丘阳捏捏鼻子,垂头站在楼梯下捂着自己额头,脑袋里嗡嗡乱响。
把助理打发走,丘阳将助理拿来的药揣兜里,一个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