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的衣服撒了一地,陈墨一件一件的捡起来,抖顺了,搭在臂弯里。毛衣毛裤叠好放在杨朔床头,秋衣秋裤和内衣则团成一团放在浴室外面的洗衣机里面。洗衣机一打开,一股浓郁的怪味扑面而来,陈墨捂着鼻子往里看:居然是一堆袜子……
他伸出两根手指把袜子一根一根拎出来,二十四只,十二双……陈墨瞅着那堆袜子表情扭曲:幸亏这是冬天,要是夏天,还不得招蛆啊!
袜子被泡进水盆,撒上洗衣粉,陈墨打算等一会儿洗完澡出来把它们解决掉。
正忙乎着呢,杨朔出来了。
杨朔的酒劲来的猛去的快,一个澡洗下来,俩眼已经明亮了不少。他一推浴室门,看见陈墨在外面洗漱间正给他泡袜子,浴室笑嘻嘻的用脚趾头踢了踢陈墨的屁股:“小媳妇……”
陈墨羞愤的回头,差点没背过气去,杨朔浑身上下就手里那着条毛巾,还盖在头上不停的擦,□黑漆漆的草丛内,一根肉肠随着擦头发的动作而左右摇晃着。
陈墨尖叫:“你怎么不去死!”
杨朔得逞的嘎嘎大笑,擦着头发进了客厅:“我给你收拾那件客房去,你慢慢洗哈。”
陈墨真想把一盆臭袜子扣在那个嚣张的人头上,这叫什么人啊!!!就算这是他家,可是也有自己这个外人不是?居然堂而皇之的遛鸟,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他关上洗漱间的门,开始脱衣服。因为刚才过分激动,现在手指一个劲的颤抖。陈墨想起刚才杨朔露出来的劲瘦的腰和修.长的腿,有些口干舌燥。如果天天被这么刺激,估计他离见阎王的日子不远了。
热水冲刷着连日来疲惫的身体,陈墨扶着墙缓缓的叹气。自从他来到北京,就没好好的洗过澡,每次都是烧一壶热水,跟打仗一样用毛巾沾着净一下身,冻的直哆嗦。头发也是,洗完没一会儿就能结上冰渣,那里冷的要死。
杨朔在外面敲门:“陈墨陈墨?”
陈墨差点跳起来:“干嘛?”
“我这里没睡衣,我给你拿了条大裤衩放在洗衣机上了,你一会儿换上吧……”杨朔在门外说。
大裤衩?陈墨脑子中浮现那堆臭袜子,嘴角有些抽搐。
“新的!”杨朔也看见那堆袜子了,一点没不好意思:“新开封的,我还没穿过呢!”他强调。
“好,好的。”陈墨答应着。
杨朔给陈墨收拾的那间屋子本来他是做书房用的,可惜他本身也不是什么读书的人,觉得俩屋来回折腾麻烦,于是又把那一柜子书折腾到自己卧室去了,于是这件屋子就空了下来,只有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和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
他从柜子里面拖出一床许久不用的被子,也是一股子樟脑丸味儿,他抓住被子的两个角抖搂半天,见实在是去不掉那个气味了只好作罢。
樟脑丸味儿的枕头,樟脑丸味儿的被子,樟脑丸味儿的褥子床单,杨朔觉得自己像只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