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掌军的颜庚此时听得田子庄的还带着稚气却强作豪迈状的笑声,微微皱了没,看着远方的燕国城池,又回想起昔日执政府上那个退晋破越后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颜庚心中微觉异样。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颜庚还记得先执政在时,执政府朝会上侃侃而谈的夏瑜背诵这段话时神情,那样的人,真的会放弃这个南下的机会吗?颜庚心中有这样疑惑着。
颜庚心里这样怀疑着的时候,自以为已经看穿燕人根本没有南下意图的田子庄挥鞭便欲下令回营,但却被身旁领路的本地齐国军官拦住,道:“少卿,还是等等,方才有斥候来报,有赤狄散兵在附近骚扰。”
听得此话的赵驰倒是有些惊讶,道:“国府常常接到北地奏报,说是赤狄骚扰边境,这些狄人倒是如许猖狂?扰边这么频繁?”
那本地的守军军官苦笑道:“赤狄的马快,来去如风,常常是我们追打他们,他们就跑了,不打就又来了,劫掠一番就又跑了,烦不胜烦,此时少卿在,我们所带护卫又不是非常多,这时还是不要去招惹赤狄为好。”
田子庄乃是田赵氏与田襄的正子,他出营探查军情,里里外外当然是十分紧张的,带的扈从也会只多不少,所以即使是遇上了一些小股的赤狄其实也是不惧的,只是这位守军军官却是宁可保险点也不愿冒一丁点儿的风险。
这些门道,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的田子庄是不知道的,听得守军军官的话,田子庄皱起饿了眉头,道:“若是如此,理当好好教训一番这些赤狄才是,不然终是祸患。”
那守军军官道:“话是如此,只是这些狄人实在是难缠。”
田子庄昂首道:“我齐国五万大军屯驻于此,难道还畏惧那些偷儿一般的赤狄吗?”
赵驰听到这话,一愣,道:“少卿您的意思是要调军去剿灭赤狄吗?”
田子庄很是骄傲的道:“有何不可?”
大夫颜庚听到这话却是大惊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上将军一再上表要国府调军北上,是为了防备燕国南下,此时调军去打赤狄,这是万万不可啊!”
田子庄哈哈大笑,指着远处的燕国城池,道:“大夫,你看看,这样只知道日夜加固己方城防的燕国军队,还有胆子南下吗?大夫你放心,我们又不是派全部的人出去清剿赤狄,只派一部分人马而已,剩下的,还是接着在此驻守,防备燕人。”
颜庚心中直觉不妥,还想再劝,可是田子庄正是少年轻狂的年纪,如何肯听的进去?
齐国西部地方,田舒率领齐国大军与晋军僵持着,田舒构建防线紧密防守,意图以持久战消耗晋军粮草,双方僵持了一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