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下人放置了坐榻,夏瑜一撩衣摆,坐下来,道:“怎么,我没死你很惊讶?”
齐质本来的年纪便不小了,短短数月间又仿佛老了几十岁般,头发尽白,眼神浑浊,颤抖的道:“主,质……质罪该万死,质无法啊。”
夏瑜道:“我知道,阿襄新求取的那个赵氏庶子,他送你家人入燕时在下仆里混了刺客,挟制了你的家人来要挟你。”
齐质没料到夏瑜已经将过往查的这清楚了,愧疚的痛哭流涕。
夏瑜就这么看着齐质,这个年近花甲足够做自己祖父的人隔着牢门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道:“两年前,我在武阳一气杀了五六个隶监,实施租庸之制,其实并不会很有把握,那段时日你老成持重,谨慎从事,帮了我很大的忙,再后来,武阳治理有成,我抽调你去方城主事,你也做得很好。”
齐质呜呜哭泣不语。
夏瑜看着哭泣的齐质,道:“你的家人没事,我会留他们性命,让他们如燕国平民生活。”
后面的话没说,但齐质已经明白了,他的家人不会获罪但他却是不能逃得罪责的,齐质流着眼泪,拖着老迈的身躯,摆正姿势,向夏瑜郑重的行了一个拜礼,道:“质,拜谢主上宽待我家人活命。”
夏瑜看着齐质叩拜,面上没半分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对齐吕道:“杀。”
待得齐吕处理完齐质的事情,见到夏瑜正站在地牢外的空地前,负手望着远方灰蒙的天空,听得齐吕的脚步声,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道:“处理完了?”
齐吕握紧了腰间宝剑,道:“是。”
夏瑜道:“齐质的身后事你去和菏泽说,收敛棺木之类的钱从内室账上出,他的家人给他们一笔钱,够安置下来就行,不能太多,以免有人质疑我太子府赏罚不公。”
齐吕道:“诺。”
然后夏瑜道:“你把手里的事情交给吴豹,这次去晋国我要带你和杨之孙一起。”
齐质一愣,自从孙由手里接回后,杨之孙就一直在府中休养,如今已经两年,杨之孙行动如常人,只是一直没再开口说过话,每日只是练剑而已。
夏瑜转头来看着齐质,道:“怎么,怕晋人不敢去晋国吗?”
夏瑜这么一问,倒是把齐质对夏瑜要带杨之孙的疑虑给冲开了,齐质忍不住道:“自从平阴跟随主上开始,我质就开始和晋人拼命,如何会畏惧晋人。”
夏瑜道:“那就好,你与杨之孙,一起随我去见见这当今天下的霸主之国吧。”
所谓的诸侯会盟,某种程度可以说就像是后世的国家元首开国际会议,当然,国际会议其实很多国家都可以开,但要到什么级别,有哪国元首来参加那就不同了,一些地方小国的元首的会议还是世界上排名前几的大国的元首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