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落微微一怔,这才知道,秦峥已经找江梨繁问过话了,看她那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就知道问话不是那么太愉快。
她冷笑:“我只问你,这样的日子想过吗,不想过,就告诉我一切,说服你父亲,我不知道他还想打什么主意,可是,如果没有了生活基础,什么主意都是白费心机。”
江梨繁像受了刺激一样,跑过去拽着江胜开始哭喊:“爸爸,爸爸,我这段时间过的特别不好,九江不要了我了,为了维持体面,我每天都要面对不同的恶心的男人,活的一点儿尊严都没有,没有钱,我就像一条苟延残喘的狗一样,需要仰人鼻息,摇尾乞怜,爸爸,爸爸,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告诉她,把一切都告诉她,好不好?”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江胜对江梨繁这个女儿,一向宠爱有加,这段时间本来就觉得对待了她,看到她哭的鼻涕眼泪都留下来,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是真的于心不忍了。
江梨落身上有秘密又如何,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这个养自己,就算把那个秘密握在手里,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陈梦跟着在那儿抹眼泪,年轻的时候,她看到江胜一表人才,出手阔绰,一心想做豪门阔太太的她,便使劲浑身解数勾引了他,登门入室,做了不光彩的小三,最后终于气死正室,扬眉吐气了,可好景不长,她才四十多,豪门少奶奶的美梦没做多久,就要破灭了,怎么能甘心?
“她爸,你就告诉她吧,那些事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何必藏着掖着,告诉她好叫她知道,过去不是你对不起她,是她那个妈不知检点,给你戴了绿帽子。”
江胜叹了口气,一脸憔悴的看着江梨落说:“其实,你刚出生那会儿,我是很疼爱你的,后来,我知道了你母亲的事,便再也对你喜欢不起来了,这些年......也的确对不起你,我也遭了报应了。”
“你母亲怀孕那个月,我公司有事出了趟差,走了十多天,因为时间不长,我们那时候感情还过得去,所以你母亲紧接着怀孕,我还是挺高兴的,没有怀疑什么,开始怀疑,是有一次你生了病,去医院验血时,我看到了你的血型,和我的不符,后来做了亲子鉴定。”
江胜顿了顿,陈梦扶着他喝了几口水,然后继续说:“我拿着亲子鉴定去逼问你母亲,她说我出差那十多天,家里来了一个男人,受了伤,不肯去医院,她便照顾他,发生关系是因为男人神智不清醒时,有些失控,男人走后,她不敢告诉江胜,后来怀了孕,也一直以为是我的,哪里会知道只那么一次,就有了孩子......”
“出了这种事,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我勃然大怒,你母亲哀求我,只要我不离婚,能够继续收留她们母女,就算在外面找女人也无妨,于是,我就找了陈梦,并有了梨繁......”
江梨落闭了闭眼睛,后面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怪不得江胜那样对待母亲,母亲依旧忍气吞声,不肯离婚,不仅是因为她是个没有工作,没有家庭经济来源的女人,还因为是她有错在先。
“那个男人是谁?”江梨落很平静的问。
“你母亲自己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当时受了伤,还不肯去医院,恐怕不是什么好人。”江胜提起那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虽然已经过了这多年,语气中依然有愤懑和讥诮。
江梨落从包里拿出支票簿,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放到江胜面前,对他说:“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钱,从今往后,我们就真的是不相干了,这些钱够你们做个小本生意,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风光,但维持生计还是可以的,医院的治疗费用我都会付,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