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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难以接受独子身上有这种见不得人的隐疾,他直觉的反应是马立非撒谎,暴跳如雷地要找马立非算账,母亲阻止了他,他也发下狠话来,要马立非暂时不要回来。

那就……暂时不回家吧。

这也恰恰是马立非所想的,他还不清楚到底要如何面对注定要辜负父母期望的未来,至少停留在父母家人身边的话,这桩事情的难度系数会大到逆天,他即便能耐大到真能翻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怕也免不了受紧箍咒的束缚。

所以还是先离开吧,不是逃。马立非把护照推到边检时,心中喃喃。

关上手机之前,收到方晴晴的一条短信,那位学生时代就一路相陪的朋友不忘专业尊严:aurevoir,monbami,bonnece(再见,我亲爱的朋友,祝好运)!马立非笑笑,同样回了一句“aurevoir.”

再见,熟悉的安逸生活,再见,衷心盼望风平浪静的自己。

完全不知道自己可能得到什么,希望撑着他独自来到全然陌生的国度,操着一口按照简岚的话说“极有个性需要联系上下文连蒙带猜才能理解的外文”,马立非直到入住了酒店,放下行李仍觉头晕目眩。

来之前,他发了一封电邮给阿炫,告诉对方他到达的日期,以及预订的酒店,直到上飞机后临关手机前,仍未得到阿炫的回音。

马立非并不着急,他在这里,能到这里,就是为了见阿炫一面。如果阿炫不愿见他,他也只能承受这样的后果,哪怕窝囊到死,难受归难受,至少不会后悔,日后追忆,不会扼腕叹息。

既不饿,也不困,但智能手机毫无用处,酒店的wifi是需要付费的,马立非琢磨着要不要出门去买张电话卡,不过才中午,也顺带去吃点东西回来……想是这么想着,但当他洗澡后往床上一躺,懒病却是犯了,倦意也顺杆子爬上来,他迷迷糊糊地打算睡会儿再起来,就这么窝进了被子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立非被房间内的电话铃声吵醒,勉力睁开眼才发现,没拉好窗帘的窗外已是暗色一片,他这小睡的时间委实够久。

床头的电话诡异地响着,马立非有点心惊胆战地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柔和的女声,可惜,除了开头的“hello”之外,他几乎什么都没听清。

正在茫然间,对方停住了,又过了一会,马立非实实在在听到里面熟悉的一声中文招呼:“立非,是你吗?”

那一瞬,马立非的呼吸顿住了。

“我在酒店大堂,你能下来吗?你没告诉我房间号,这里的人不肯说,你下来?”

马立非连连点头,片刻后听到阿炫在听筒中的催促,猛然醒悟到对方看不到他的动作,自觉好笑,开口要应声,孰料喉咙倏然一哽,首个“好”字哑在嗓子里。

数分钟后,马立非将阿炫迎入酒店房间,刚关上门,他就被猛地抱住,阿炫急躁地用唇舌掠夺着他的呼吸,那仿佛是上辈子的味道排山倒海地冲刷过来,马立非的下`身即刻高昂应战——直到他为阿炫带着倒在床上,两人迅速地脱离文明人形态回归原始时,想起在父母面前的借口,马立非不由自嘲得一笑,抓住阿炫毫不留情地啃。

激烈的交锋持续的时间大概很久,结束后两人筋疲力尽,近在咫尺的浴室也仿佛远在天边。

马立非年纪较大,更觉吃不消,连说话都带喘:“我没想到你愿意来见我。”

阿炫的手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