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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自然令人大为诧异:“你怎么知道?”

尤里耸耸肩,在地上蹬个浅坑,一头将火把扎进去熄灭,搁到一边备用:“它还没有成年,而且也不饿,肚子是圆的。刚才只是好奇。”

这都能看出来?我瞄一眼篝火对面夜色里的四头狼,对此持保留意见。

尤里走近些蹲下身:“现在是春天,食物很多,狼大都一家子一家子地活动。”他朝那些狼一扬下巴,“喏,不怎么动的那两头里,坐着的是母的,趴地上打哈欠的,是公的。旁边老在换姿势的那两头,是它们去年生的,还没成年,都是小公狼,呆不住,好奇心强。过两三个月到了夏天里,它们就该自己出去了。还有一条小的,藏在母狼那儿。我们在这里,它妈妈不会让它出来的。”

听起来真像a里的配音解说。那个频道是云晓茶少小时的大爱,所以我信了。好奇心一起,便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怎么知道?”

尤里瞧瞧我,笑了一下:“我以前住的地方,有很多狼。冬天的时候,外面打食不容易,它们只好夜里来偷吃的。被大人们敲敲打打地一吓,加上火把一照,就没头没脑地到处乱蹿。我那时候还小,睡相……嗯,不太好。半夜里常常滚到帐篷边上。运气好的时候,会隔着毛毡和它们撞个结实。”

他笑得干净,说的时候,神色里渐渐露出了缅怀的味道。然而到最后,却是转为黯然。发生了什么,用膝盖想也能猜个七八成。我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弄了些什么东西回来?”

“哦。”尤里挠挠头,偷偷瞄了一眼我的脚踝,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叶子,“溪水很凉,扭伤的地方冲一下挺好。我还找了点银叶草,唔……敷一点?”

他是好意,而脚踝上也的确痛得厉害,所以我点点头,没吭声。

尤里眼里有些忍俊不禁的意思。他低下头遮掩了过去,把那种长着白色绒毛的绿色叶子送进嘴里,嚼啊嚼的,一边伸手捉过我的脚踝,先轻轻捏了一遍肿成馒头的地方:“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接着,他拿过羊皮袋,用沁凉的水缓缓地冲了好一会。又吐出口中的混合物,直接在馒头上盖了一层。最后拿过旁边那包水草叶子包着的东西,打开来抹抹平,连叶子一起,一下子都覆了上去。

——那赫然是一坨黑黝黝的软泥!

他忍笑的神色倒是可以当作没看见,但是……唾沫?泥巴?

我开始后悔了,行不行?

可眼下的处境尚不安全,妨碍行走的扭伤不做处理,实在不明智。所以我最终没说什么,只当没看见,闲聊着转开注意力:“你进山的时候没带燧石么?”

尤里闻言赧然。他解开自己的腰带,撕下长长一条衬里,把那坨东西扎成包,这才从小杰森身下慢吞吞抽出外套一角,拎起来让我看那上头的口袋:“带了。本来放在这里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

我好气又好笑:“活该!”

——谁让你有新衣服不穿,穿旧的?!

第一卷北郡山脚下14他是这里的主人

尤里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骂。他在之前的位子上坐下来,嘴唇动了动,嘟囔了一声什么作为抗议。最后却是挠挠头,耸耸肩,泄出一声有点无奈的轻笑。

到得这个时候,我终于有些抓住了尤里今晚的不同之处。这是一种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