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茗汐来到包厢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她敲了敲门，礼貌地和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医生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季彦臻没跟她交代过，所以她一直以为她该是个中国人。小姑娘有些讶异，虽然不知道她是哪个国家的人，但是她下意识地说了英语。

季彦臻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英语，小姑娘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脆好听。两个人一开始只是闲聊了生活上的事情，医生问了她的工作，还问了她的恋爱，尹茗汐思考了一下，回答她有和男朋友结婚的打算。

直到季彦臻都能听出她比刚进来的时候放松了许多，医生才开始带着她切入正题。

尹茗汐还是有些抗拒，回答的答案总有些模糊。医生很有耐心，却总能一针见血地说出她的病症所在，尹茗汐也渐渐地坦诚，和这位医生聊天会让她觉得是和朋友说话一样，不必隐瞒，也不必担心不被接受。

“我在留学的时候遇到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其实现在回头想想，原来已经过去了叁四年的时间，可是那些没有愈合的伤痕，却是像在昨天那样清晰，血淋淋的，让人不忍触碰分毫。

她记得那是一次大学里的舞会，学生们都穿着晚礼服，女生们画着最精致的妆容，大大的礼堂里，有青春的朝气也有精英的市侩。

那天的她穿着一件银色的礼服，梳了学了很久才学会的公主头，踩着高跟鞋进场，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致辞。

用顾扬的话说，美得像仙女下凡了。

尹茗汐那时候不怎么在意男生的追求和女生的眼光，她只喜欢季彦臻，虽然听上去很扯，但是她会拿所有对她表示好感的追求对象和季彦臻作比较，结果当然是，谁也比不上他。

尹茗汐那天本来想去跳支舞的，毕竟穿了喜欢的礼服，妆容和头发也准备了很久，不多展示一下总觉得有点可惜。

但是她的高跟鞋不太争气，不仅走起路来怪怪的，而且还有些磨脚，把她的脚背和脚踝都磨破了，尹茗汐实在是受不了疼，跟顾扬他们说了一声便先回公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