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得都能夹死蚊子。
皇甫昊天只穿着中衣贴墙坐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只有四根锁着他手脚的链条显眼地挂在墙上,布满了暗褐色的污渍。
“太子。”
听到声音,皇甫昊天猛的睁开眼抬起头,眼中锐利乍现,却在看到面前两人时骤然怔住了。
“你们……”他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样。“白公子,万俟兄……你们怎么……”
“我与白兄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赶过来看看。”万俟凛说着便解了皇甫昊天手脚的束缚,探了探皇甫昊天的脉门之后仰头对白墨道:“内里有些虚,倒也不碍事。”
白墨问道:“发生了何事?”
万俟凛补充道:“事情还没弄清楚,我们不便直接将你救出去,还望太子谅解。”
“不妨事。”皇甫昊天微微抬了抬手,“倒是烦劳二位来这种地方看我。”
“事情还要从我与昊玉从定军上回到城中那日说起。此行大胜,父皇设宴为我二人庆功,百官皆至。谁知在宴席中途父皇突然晕倒。这一倒,便再也不曾醒来。群医束手无策,便有人建议从民间寻找医者。只是不知昊玉从哪里请来的一名自称懂得岐黄之术的道人,说父皇是中了邪气,还说这邪气是从外面带进来的。我自知朝中有人对我推行的新政不满,却不曾想他们会将这事与我联系起来。说这邪异便是我从定军山带回来的,更有我军中之人佐证,更遑论城中确实不太平。皇贵妃独揽后宫,与支持昊玉的前朝臣子一道攻入东宫。是我低估了他们的行动,为免不必要的伤亡,于是便成了我如今这般状态。”
白墨闻言目光微冷。
万俟凛冷笑道:“连定军山都被封印了,哪来的邪异跟回来?也只有这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人才会信这无稽之谈。”
皇甫昊天摇摇头轻笑了一声,没接话。
“如今你可有打算?”
皇甫昊天沉思道:“此事到底因妖魔作祟而起,父皇的怪病也定然与此有关。只可惜我如今身陷囹圄,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一无法得知父皇的病情,二无法安抚手下人的情绪。”
说到这里皇甫昊天叹了一声,“我与昊玉嫌隙由来已久,此次是他扳倒我的最好时机。恐怕如今他将我关押在此处没有动作是还有另外的目的……”
“这点太子暂可放心。”万俟凛道,“陛下的病情方才我与白兄已去看过,暂时没有大碍。若是担心手下之人冲动坏事,太子自可写封书信由我带给亲信之人。”
皇甫昊天闻言感激道:“那便拜托万俟兄了。”
万俟凛淡淡微笑,“太子客气了。”随即变出纸笔予皇甫昊天。
白墨看着皇甫昊天写完信将信纸塞进信封,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
“服下。”
万俟凛看着白墨手中拿粒乳白色的药丸,念道:“昆仑冰种。”
“昆仑冰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