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il,”邓凯文狐疑的问,“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吧?”
埃普罗没有半点慌张,相反怡然自得的弹了弹烟灰:“怀疑的话就打电话给那个警察啊,人家不是把电话号码留给你了么。”
“……”
“去啊,愣着干什么?”
邓凯文忍不住摸了摸手机,半晌突然放弃的垂下手:“算了。”
埃普罗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
“kevin,永远给我记住这句话——当你失忆又醒来之后,所有爱你的人都希望你忘记他们曾经做过的错事,他们会有所隐瞒,因为希望能和你有个更好的开始。这种人未必会把所有事实都和盘托出,但是至少他们不会撒谎。然而,那些曾经伤害过你、欺骗过你的人,他们也许会说出所有事情,但是起码有一半是假的,如果你接受了他们嘴里所谓‘完整的’真相,那将会比完全没有记忆还要糟糕。”
邓凯文微微睁大眼睛,过了半晌说:“但是那警察看上去还行啊……”
“人是要往前看的生物。”埃普罗轻柔的打断了他。
邓凯文迟疑了一下,耸耸肩不置可否。
“今天晚上十一点的飞机,我们回纽约。”埃普罗最终弹了下烟灰,站起身道:“我很抱歉,kevin,下次有时间我们再一起来度假吧。”
当那天晚上十一点,埃普罗把邓凯文弄上回纽约的私人飞机的时候,米切尔-兰德斯正坐在洛杉矶市中心一座公寓的客厅里,黑暗里手机的蓝光映在他脸上,把他的眼神映得冷漠而妖异。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脸上的那道疤痕非常明显,在那张天生就显得面善的脸上,格外让人觉得惨烈。
“不用找了,我今天看见他了。”
米切尔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轻轻放下咖啡杯,白瓷和玻璃桌面碰撞,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报酬我会付的。从今天开始起,我一个人行动。”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米切尔默不作声的听着,半晌无声的笑了一下。
“是啊,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优势,没有底牌,甚至没有足够的人手……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有绝地反击的可能。”
电话那边似乎非常担心,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啊。”米切尔微笑着,眼角却微微发红起来:“因为我已一无所有,所以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黑夜如静默的河水,在房间里蔓延而上,渐渐吞没了一切。窗外夜空中闪烁着遥远的星光,俯视而下是洛杉矶大都会的万家灯火,车流汇聚成一线长龙,在无声的夜空下盘旋远去。
米切尔轻轻关上手机,最后一刻冰冷的蓝光,瞬间映出桌上无数散乱的资料。那上面是g.a的各项数据,埃普罗的个人材料,东部黑道的各种动向,更多的空白上,则横七竖八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名字。
kevinden.
无数个kevinden.
米切尔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极其细微的呼吸起伏,他看上去就像已经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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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中心一栋私人别墅,清晨的露珠在花朵上反射出微光,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扬起一角,然而很快一只手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