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覃烽城外持刀以命相博般奋勇杀敌。
或许是傅轩衣太长时间未有声响,林家婆婆颤颤巍巍睁开了眼,粗糙的脸上带起一个温和的笑:“傅家娃子……好好等虎子啊……”
嗯?傅轩衣一愣,没听懂这句话是何意义,刚皱起眉头张口便见林家婆婆摇了摇头,蹒跚着脚步转了身离去。傅轩衣心头猛然一跳,下意识跟了上去,脸色有些儿苍白。
“傅家娃子啊……”听着了随后而来的脚步声,林家婆婆慢悠悠出了声,“傅老爷待我们好啊…我们也想待你好……你啊,像极了夫人的性子,犟驴脾气。”
说到这儿,林家婆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脚下步伐却未停止,身后追来的傅轩衣顿了顿脚步,还是追了上来。
“老婆子我啊,大半辈子没了,老头走了,秀儿嫁了,虎子给他爹报仇了,老婆子我,也差不多了……”
半生于家于子,却是日日珍贵的回忆。
傅轩衣低着头侧耳听着琐碎的念叨,眉目如画。这样的感觉,恍惚那年初春,爱笑的娘亲一脸愤懑的拉着自己讨论爹给她所交代的任务,那一摞摞家中大小事务的礼单和近来几月的账本,直愣愣堆满了娘亲面前的桌子。
待傅轩衣惊醒,只见林家婆婆已经进了家门,背影蹒跚、孤独一人的走入主屋。
当夜,傅轩衣高烧。
少了林家婆婆时不时的串门,傅轩衣高烧的消息,还是隔壁人家过来请着念信的人发现的。高烧拖了一夜之久,傅轩衣的精神状态极差。
百草堂的大夫刚进门,便听到傅轩衣三言两语的梦话,上前探头一看:被子盖的挺厚实,脸色却发白,嘴唇的红色儿都快没了,干裂的很,还有胸口前襟那儿,一滩着实打眼的水渍。
得,快烧糊涂了。
傅轩衣清醒时迷迷糊糊听到打更的声儿,揉着额角撑着床板勉强起了身,借着昏沉的灯火一看,一位老人家睡在垫了两三床被子的太师椅上,再仔细一看,好像还是百草堂的一位大夫。
舔了舔干涩的唇,太渴了……傅轩衣拧着眉头慢悠悠下了床,吃力的套上鞋,尽量小声的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小口小口饮了起来。
高烧不退导致的缺水,使得傅轩衣直直将茶壶的水喝完还有些儿意犹未尽,放好茶杯,傅轩衣撑起身子,刚转身便看到躺在太师椅上的老人家已经起了身。
“晚生傅酌衣,老人家您是?”支起精神,傅轩衣哑着声音行了礼。
刚醒的苏承一乐,道:“我是那百草堂的出诊大夫,我知道你这娃子。你刚醒,还是多休息为好,其他事明日再谈不迟,就是望别怪老头我不问自取就好。”
傅轩衣一愣,摇头失笑:“老先生救我一命,酌衣当报之。”
“你们这些读书的娃子,说话叨叨的,休息去。”苏承佯怒,大手一挥,盖了被子便不再理傅轩衣。
傅轩衣眨了眨眼,转身吹了灯火,摸着黑上了床,脱了鞋也跟着盖上被子入了眠。
………………
“将军,今日进姑苏城?”此次跟随护国军共同前往覃烽城的不仅有朝廷有名的几位将军,更有两位在朝王爷。因着护国府李家的声名在外,此次李墨渊依旧是主帅,副将则为跟随而来的周仕周将军和王蒙壬王将军。
听了赶来询问的士兵问语,李墨渊勒了缰绳,眯着眼看了看天色。
此时朝露已散、初阳刚起,今日天气也是晴朗,在这种日子里压着时间点进城,士兵需要赶路……李墨渊回头望了望,眉头一皱,又低身在士兵耳边说了些话,继而拍了拍士兵的肩膀,这才夹了夹马腹,领头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