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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了一下,看郑宫如往常一样在电脑桌后坐下了,毕夏才踮着脚,轻轻挪到专属于自己的那一块沙发扶手坐了。

“你,今晚能不能就不处理公务了?”清清喉咙,说话时很没底气。“我就问你一件事,那天你为什么不准我往你公司打电话?”那天要不是客服小姐说,接到通知对他这条线的通话一概不予理会,他也不会傻到以为郑宫真的会为了区区按摩费逼他上绝路。

曾几何时,西门吹雪说过,一把宝剑,总有一个合适他的剑鞘。也许剑和鞘自己心里想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一旦对方想什么,就相反知道得比较明确,心有灵犀倒像是真的了。

毕夏心里才刚刚生出对郑宫的愧疚之心来,那边郑宫马上就变成了讨债者一样的表情,对这样的灵犀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今天因为受到郑宫帮忙才保住公司,像毕夏这么有恩必报的正直男人,不表示点什么是于心难安的。

毕夏坐在旁边等待郑宫回答,视线突然落到郑宫的电脑上。郑宫根本没在工作,他在看《孙子兵法》。

眼皮一跳,毕夏苦笑着想起昨晚半醉中郑宫说的那句——我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告诉我,为什么那天不接我电话?”不屈不挠,硬着头皮要讨一个解释。

郑宫不声不响地按了“↓”,电脑上的《孙子兵法》往后翻了一页。

世界上有两种人你永远是最没辙的,一种是死鸭子硬汉型,那种软硬不吃,任你说破天也别想撬动他心里那条缝。还有一种是冷墙壁棉花型,这种软硬都吃,但吃了不吐,不管你使多大力,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得不到半点回应,因为他们身上根本连缝隙都没,无处可以发力。

不巧的郑宫属于这型。

“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毕总经理今年二十八岁,奔三的年纪了,这样一个人说一次“对不起”或者“我错了”本来就不容易,可是在小自己四岁的恋人面前,这些词真是说的都没新鲜感了。

听恋人道歉了,郑宫才稍微抬起眼皮。“我办公室的电话最近装了监听系统。”

“这样啊……”终于知道原因了,可是还是有点不解。“可是就算你公司监听了又怎么样?我又没什么商业机密要和你讨论。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打电话?”

郑宫突然头一抬,漆黑的眼睛像放大镜积聚起来的光焦一样定在毕夏身上。

毕夏呼吸一滞,知道“正宫娘娘”这是又生气了。可是他皱眉想想,还是没觉得自己刚才有说错什么。

看着毕夏呆板有点不知所措的表情,郑宫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低着头继续看《孙子兵法》,漆黑的眼睛里折射着淡蓝色的屏幕光泽。

☆、八、继续闹别扭(2122字)

第二天早晨毕总经理又再次黑着眼圈去了公司,在办公室落座时一杯热茶递上来。

“总经理早啊。”小江依旧笑如春风,阳光的脸好像从来不带忧愁。他照例把桌子收拾收拾,把今天要处理的事情一一理顺了放在毕夏手边:“总经理,您不舒服?”

毕夏手肘撑在桌上,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