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陈宝明晃悠悠地站起来,看见何蔡清掏出钱包往付款台走去,忙大着舌头嚷起来,“大哥,大哥,你别,这顿我请!”
何蔡清笑着瞟他一眼,“今天我请,明后天你要是有空,再来请我一顿。”
“一定有空,你等着。”陈宝明往前一扑,脚绊在桌腿上,拖着桌子“哗啦啦”一阵响,整个人跪趴在地,磕得膝盖生疼。
何蔡清忙把人撑起来,揽紧了,“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陈宝明疼得眼睛都湿了,还知道要辩解,“我没醉。”
“早知道你喝白酒是这个德性,就该换啤酒。”
“怎么能让大哥你扫兴呢?”陈宝明颤着嗓子,搂着何蔡清的脖子站直了,一瘸一拐地跟着他走出门去。
何蔡清住的酒店不远,脚程不过五分锺。一进屋,陈宝明就迫不及待地滚到床上。他头晕腿疼,只想找个软和的地方摊平了躺着。
“摔得重吗?”何蔡清抓着陈宝明的脚脖子就想捋他的裤管。陈宝明那牛仔裤硬邦邦的裹着腿,只露出个脚脖子就卷不上去了,“你这牛仔裤还挺紧的,站起来,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陈宝明懒得起来,腰一拱,屁股一顶,两条腿晃着踢几下,就把裤子蹬掉了,露着白花花的腿中间,两块青红色。何蔡清拿洗脸毛巾浸了冷水,拧到半干,敷到他膝盖上,“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似得毛躁。”
“我那是醉了。”
“刚才还说没醉呢。”何蔡清也跟着爬上床,坐在陈宝明边上,两眼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腿不停逡视。
“你看什么?”陈宝明意识到何蔡清的目光,有些羞涩,身上隐隐开始发热。
“看你小子腿挺结实的。”何蔡清干脆伸出手,从他脚脖子顺着小腿肚一直摸到膝盖上,按着那湿毛巾,感受着一股热量透过毛巾直往他的手心里钻。何蔡清有些心猿意马,眼珠一转,盯着陈宝明大腿根那露出的灰色内裤边,“找到对象了吗?”
陈宝明犹豫了片刻,承认道,“找到了。”
何蔡清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失落,但也有欣慰。他笑道,“不错,终于找着了。什么样的?”
“大学同学。好几年没见了,今年偶然碰见,觉得合适,就在一起了。”陈宝明不敢细说,怕被何蔡清知道自己搞基。
“同学好,同学好,这次我来能见见么?”话音刚落,何蔡清就觉着掌下膝盖轻轻一动。他不动声色,盯着陈宝明脸上的变化。
“他,我怕,胆子小,不敢来。”陈宝明舔舔唇,咧着嘴笑望何蔡清,却不知眼里的躲闪被对方看得通通透透。
何蔡清垂下眼皮,思索片刻,决定放过陈宝明。不论他这“对象”是真是假,是男是女,他想,既然已经“存在”了,就说明自己和这小子的关系仅止于此。来时,心里那些隐隐的、见不得人的心思只能被他藏进更深的地方,还是像以前一样,装不知道吧。
<%endif%>
30
陈宝明裹着被子睡了。何蔡清躺在他旁边,突然领会到陈宝明曾经的心情。
陈宝明的心思,他很久以前就明白。从高中起,他就住校,12个男孩一个屋,就算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也见过。上了警校,大家都是经过体检、体测层层选拔进来的,说个个器宇轩昂过于夸张,但随便挑一个出来也算得上中等偏上,身体素质更是没得说,每天大量的体能训练也耗不完他们身上旺盛的精力。那种事情,不仅听过、见过,甚至还有人向何蔡清暗示过。他没有答应,但也不觉得反感,只遵循着传统观念,认为这种事是不对的。所以,他也不回应陈宝明,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何蔡清一直是个传统的人,出生在传统的家庭,接受传统的教育,过着传统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他也许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传统地死掉。变故来得太突然,没有任何预兆,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