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

“是该臣妾问，皇上想干什麽吧！”陆华清甩开程奕的手，毫不回避地怒瞪著他。“您身为一国之君，却设下如此恶毒残酷的刑罚，您的气量何在！”

“朕是为了让你解气啊……”程奕心中委屈，但见他真的恼了，却不敢再多辩解，想来是自己设的手段太过分惹不他快，忙挥挥手命人搬东西向下撤。

陆华清捡起丢在地上的长袍，那押著刘博明跪在地上的太监见此知趣的松手，方便他将衣服披在刘博明身上。

刘博明像是被吓傻了，已无人压制却仍是呆呆地趴跪著，直到陆华清搀著他的胳膊将他扶起，他才啊了一声，直直地盯著眼前人打量，却又立刻甩开相扶之手，踉跄著退了一步，厌恶的呸了一声。

“我死就死了，绝不要陆家奸贼救我！”

“哼，我偏要救你，你能怎样？”陆华清同样面无善意，瞪著他冷笑。“我就是要你活著，要你知道你错得多麽离谱，要你永远生活在对我的愧疚中！”

“哼，愧疚？哈，哈哈……我刘博明为报父母之仇，只是後悔没能杀死你，怎会对你愧疚！”刘博明似是听到可笑的笑话，一阵仰天大笑，却又立刻捂著肚子弯下腰。他毕竟大病初愈，又被拉上来一番惊吓，能站在这里不倒下已是强撑。

“我虽为陆家之人，但我却敢说得出，我陆华清未做一件对不起百姓之事！我为官两载，公正清廉，行事无偏，没有人能挑出我半个错处！而且二十年前我不过周岁，我父兄之过，你凭什麽强加在我的头上！”陆华清神色冷傲，气势强硬不容人反驳。刘博明不服气的哼了几声，虽在强辩却显得底气不足。

“父债子还，凭你是陆思成的儿子就该死……”

“我该不该死，你说了不算！你不妨去打听打听，我陆华清人品如何，官声如何，你就知道你是不是乱杀无辜，是不是该对我心存愧疚！”陆华清说著转向程奕，躬身行礼道：“皇上，请把他放了。”

☆、35

（三十五）

“什麽？这怎麽可以！他害你重伤，就算杀他全家也不冤枉！”程奕在旁听得明白，就算陆华清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也用不著将刘疯子放了啊。

“皇上，求您放了他。”陆华清微微抬头，轻咬下唇，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恳求。“他死对臣妾并无益处，但他活著认清实事後，就会对我感恩愧疚，定会向世人宣扬臣妾的善行……那样百姓们就会知道，皇上纳我这男妃，并非笑谈而是一段佳话。”

“谁会宣扬你的善行！我不要你救……”刘博明硬撑著一口气不肯服软，陆华清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神色中却不见得意，有的只是焦急与忧心。

刘博明心中噗通一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其实他明白二十年前的仇恨与陆华清无关，也听说过陆家四公子为官清正，从不与父兄同流合污，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将死前的迁怒。他没想到皇宫的御医真能医好他的病，也曾遗憾病虽医好却要被折磨而死，哪曾想仇人之子竟会为他求情。陆清华看他那一眼的意思很明白，希望他可以活下去，他莫明的被那目光所鼓励，又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所以他缩缩脖子低下了头，腿一软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