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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泉鸣玉(H) 心妖濯濯 1833 字 7个月前

若是杜云轩真能将自己打得爬不起来,怎么会有那许多耐性还宣自己的罪状,早就上来直接将自己打趴下了。

他分明就是伤痛未愈,虚张声势而已。

况且,就算是他未曾受伤,自己也未必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何会见他眉峰一竖,便吓得腿软呢。

子清各种郁闷懊悔,足下却是未停,一溜烟地遁得远了。

晨光微曦。宁王在后院中赏雪。院门紧闭,院墙高远。满院的积雪未扫,只一条蜿蜒的石径上纤尘不染。

子清如一朵雪花轻盈般自高高的院墙飘落进来,看见宁王,心下一紧,落足在积雪之上,欠身行礼:“父王。”

宁王一直藏匿在京畿腹地,他既已犯险入京,断没有轻易离开之理。

“终于肯来见我了吗?”宁王的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的凉亭上,声音更是清冷。

子清唇角轻扬,似笑非笑:“毕竟是父王,清儿不敢无状。”

宁王的目光倏然落在子清脸上。子清的脸上依旧含着笑容,那般清俊,淡蓝色的袍摆轻扬,在阳光下熠熠耀目。

“昨夜去了哪里?”宁王冷声问。

“酒楼一醉。”子清毫不在意地答。

“放肆。”宁王猛然挥手,“啪”地一声脆响,一个耳光印在子清脸上,将他打得踉跄半步,凌乱了如白毯一般洁白平整的雪地。

长长的蛟皮鞭抽碎了风雪,带着彻骨的寒冷肆虐在子清的背上、臀上,淡蓝色的长袍斑驳着血污,子清所跪之处,积雪已化,露出青色的理石地面,地面晶莹,模糊地映照出子清苍白却倔强的面庞。

子清一声不吭,鞭子打在身上,痛在心里。

“王爷,王爷……”老管家匆匆走到院中。

宁王暂且停鞭:“何事?”

“魏夫子被抓了。”老管家低声道:“被杜云朗以谋逆之罪落狱,三日后天牢问斩。”

“都是你这个孽障,狂妄的东西,故违我的命令……如今我们手里没有倚仗,用何人去换魏夫子?”宁王握着鞭子指向子清。

“按宁王之令,是让子清偷得杜家的新生儿来所做倚仗吗?要拿未足月的婴儿去威胁杜云轩吗?”子清忍着痛,抬头看着宁王。

宁王长鞭一展,再抽向子清,“啪”地一鞭,将子清抽翻在雪地之中。

“王爷,王爷息怒,若是伤了小王爷,于大局无补啊。”老管家急忙跪下求情。

宁王的第二鞭依旧是落在子清身上,将勉强爬跪而起的子清,再抽倒在雪地上。

鲜血滴滴溅落在雪地上,血红雪白,煞是刺目。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的儿子,是我的血脉,与我荣辱一体,我若成事,你便富贵,我若为囚,你也是丧家之犬!”

宁王喝骂着,再抽一鞭过去,却是直接裂开了子清的长袍,长鞭一卷,将子清的长袍全都撕裂开去。

宁王再一鞭过去,子清就地一滚,避开了他的长鞭。

宁王一愣,怒道:“你竟敢抗刑。”

子清只是本能地避开了那一鞭,被宁王一喝,索性腾身而起,宁王的长鞭正抽到眼前,子清伸手拽住长鞭:“大棒则走,我也是担心宁王气怒之下,伤了身体,倒又是清儿的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