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就跟他说过这事,要将凌大人的儿子凌墨许他为妾。
“小墨那孩子,我倒是见过几次,便是做你的贤妻也是不差的。”杜百年说到这里,又有几分悻悻然。
云轩忙道:“是,儿子多谢凌大人厚爱。”
其实杜百年也是这个意思。他也不知道这凌大人怎么就那么慧眼识珠,非要将自己的宝贝儿子嫁给云轩。
云轩心里却是暗自庆幸。好在这些日子他爹未曾在朝中走动,如今凌墨他爹“谋逆”的案子,也尚未传扬出去。
否则今儿晚上,就不是他爹心平气和跟他说纳妾的事情,而是要上演血雨腥风的“家暴”了。
不过,他爹已经做主应下此事,虽然按照规矩,贤妾三日后才能喜轿过府,但是杜家和凌家的姻亲已经是定了。
而谋逆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凌家若是获罪,杜家自然也不能幸免。
如此一来,凌家谋逆之事,必须罪名不能成立。
云轩也有些佩服这位凌大人,脑筋转得够快,便是连自己的宝贝儿子也舍出来了。
云轩其实并非要置凌家死地,更不是要灭天山派满门。
子易登基,云轩拜相。此时有宋朝正是太平盛世,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云轩除了辅佐子易安国定邦,轻捐减赋,与民休养生息。另一方面,自然便是巩固权利、铲除异己,培植壮大自己的势力,无论是朝野之中,还是江湖之上。
天山派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门中弟子众多,在朝中、军中为官的也不少,尤其是天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地处边塞要地,势力不可小觑。
自古以来,天山派与朝廷的关系也一向和睦。历代新皇登基,对天山派也多有安抚。
只是天山的历代掌门,都很狂傲。尤其现任掌门墨语,更是清心寡欲,不好美色,也不贪财,更不喜结交权贵,不易收服。
便是对朝廷的封赏也爱答不理。甚至墨语都不曾亲自进京领取封赏,以身体抱恙为由,只派了天山派的掌门大弟子,他的徒弟墨嫡代师进京谢恩。
子易并没有降罪。云轩也只是淡淡一笑。
云轩知道,天山派掌门这狂妄的性子,其实倒是朝廷惯出来的。
先皇脾气随和,为人宽厚。对天山派或是江湖中的其他大门派也都是多有包容。
当年先皇登基,天山派的掌门还是墨语师尊。墨语的师父也不曾进京谢恩,而是命墨语代劳。
先皇不仅没有降罪,还赞天山掌门性情洒脱,不拘小节。
如今墨语有样学样,便也派了自己的掌门大弟子来,以延续他天山派的传统。
只是如今江山易主,云轩为相,朝廷的风向可是变了。
云轩早就对天山派有所觊觎。
不用说天山派的高手云集,地势险要,便是是其后山丰富的矿藏,早已令其怀璧自罪了。
况且若是天山派真的怀有贰心,就更是祸患,云轩不得不妨。
不过天山派这块美味的蛋糕,并非唾手可得。
云轩自然也要思虑一番。
于是,偶尔一次,在杜府饮酒的凌大人为杜王爷杜百年展示了一下天山派的秘传轻功后,云轩便有了计较。
朝中官员的底细,云轩自然早都是门清。
云轩也知道户部尚书凌航曾在天山学艺。
但是大富之家的弟子花些闲钱去各大门派镀金“在学”,早是司空见惯之事,所以云轩起初并未在意。
但是普通的“在学”弟子,是断断不会有机会学得门派中的绝顶武功的。
尤其是天山这样的大门派,更不会将秘传轻功“凌云身法”传授给“在学”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