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有事同第五玦说道的模样,就先告辞,拉了花戮一齐出去,由秦青送到准备好的厢房里面。
路上慢慢走着,花蚕垂目不语,刚才那一番劝说,无论是哄骗也好做戏也罢,可真做了下来,却没有花太多心思编撰,而是顺应自如,就这般一直劝了下来……想一想,竟然不知有了几分真几分假。
有秦青跟着不好说话,花蚕默默的,低着头,脸色已经有些变了。
及至进了房间,花蚕才抬头看向花戮,难得的露出一丝无奈:“兵部的首座,我怎么好像真有了几□为人子的感触了?”
“……小蚕。”花戮这回没有回以“毒部的首座”这样的称呼了,第一次唤出花蚕的名字,“我是你哥哥。”
花蚕微微怔了一下,良久,也终于在眼中透出一点柔和来:“对啊,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弟弟。”
今生有自娘胎里就一直陪伴的哥哥,也有父有母,家庭和睦。即便短暂,也是曾经有过,对于造孽许多的人而言,便是上天的恩赐了,就算后来为母报仇,又何尝不是获得了个生存的意义?
从此,他再也不用前世的称呼调侃。既然无法已经对有些事情上了心,何必还一定要执着前世的身份?过分的拘泥,反而失去曾为首座的应有风范,变得不像自己了。
花戮看到花蚕展眉,也不多说什么,只脱下外衣,走到床边:“一夜了,睡一会。”从昨晚到现在,天都已经亮了,两人还没怎么休息过。尤其花蚕,更是劳心劳力,不会武功的人一套银针使下来,可说损耗巨大。
花蚕弯起嘴角,也除下衣衫,过去伏在花戮胸前,听着熟悉的心跳声……缓缓入眠。
次日——
第五玦被银针刺激,勉强醒来已是不易,但若要下床行动,却是不能。不过既然清醒了,当然就不能再被藏在密室里……堂堂一个王爷,浑浑噩噩的时候还能说是要方便照料、也防止因为那时举止失当而有损其颜面,可现下是醒着的,还放在密室,就有软禁的嫌疑了。
第五瑾当然不会让这样的嫌疑损害了自己与第五玦之间的情分,但也不会就这样让第五玦回晋南王府居住——那宅子整个都空着呢,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第五玦现在身子虚成这样,回去了有个好歹怎么办?
所以干脆了,就把第五玦住的地方安在花蚕花戮兄弟两个旁边,让他们刚相认的父子多多见面联络感情,也让他们彼此照应照应。而第五瑾本人,也时常过去坐坐,既表示慰问,也加深彼此情谊。
这不,刚在书房议事出来,第五瑾一拐弯儿,又来了第五玦暂住的宫殿里。
第五玦还在床上静养,花蚕亲手配了药材,交给第五瑾派来的太医查验过后,在太医院里取了药,又亲手煎熬,亲手送到第五玦嘴边
第五瑾没让内侍通报,进来房间的时候,就正看见花蚕小心翼翼地舀了勺子汤药,送进了第五玦的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