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则是黑子先行。林琅手执黑子落下,谢瑾年有条不紊地跟着落下白子,庄奶奶买菜回来看院子里没人,就主动去看着电信人员安装网络。等那边安完了人走了,她才有时间去找找家里的人跑哪去了。
在谢瑾年房间的窗外,庄奶奶看见了正全神贯注与谢老板对弈的林琅,她皱着眉,看得出有些苦恼,下子的速度从很快变得很慢。
在她看的这几分钟时间里,林琅就输掉了一盘,可一点都不气馁,又张罗着下第二盘。
难得的是,谢瑾年居然没拒绝,就那么陪她下。
庄奶奶心里高兴,余光瞥见身侧杂物间里的行头,回想起谢瑾年最分光的那段日子,总觉得现在的一切好像一场梦一样。
也许没有那场意外,即便他再如何瞧不起那些只会看热闹的所谓“戏迷”,也还会留在舞台上唱戏,可如今,与他一起唱《嫦娥奔月》的后羿已经不在了,嫦娥又岂会独自留在那片台子上?
傍晚时分,林琅已经开始乏了,她连败至今,未赢一次,接下来再想赢,几率也小之又小了。
她基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嘟囔了一句“最后一盘”,撸起袖子便又与谢瑾年开战了。
其实她的棋艺真的不怎么样,半吊子水平,谢瑾年一心二用都可以赢她。
在她集中精神落子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从她搬进来的第一天他就看出来了,这是一只非常谨慎的兔子,长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做着所有的事,但凡察觉到你有一点不悦,她就会立刻跳得远远的,可等你稍微松懈了防备,她又会蹦蹦跳跳地来到你面前,继续挑战你的底线。
他收回视线,本来要下一步直接让她无路可走的棋,却在想起对方的赌约时犹豫了,这一犹豫,林琅就好奇地望了过来,从跟他下棋到现在,已经是不短的时间,他落子之前从来都毫不犹豫,想也不想,而她也清楚自己那水平如何,本来就没再抱赢的希望了,就是好胜心上来了不甘心而已,哪料到他现在竟然犹豫了一下。
是她这盘下得太好了吗?
林琅低头看棋盘,虽然比前几次好一点,可仍然好得有限。
忽然,本该落在北边儿的白子落在了另一边,棋盘上的局势风云瞬变,林琅不及思索,被喜悦冲昏头脑,立刻落下黑子,嚷嚷着说:“哈哈,我赢啦,你得收下我的礼物啦!”
谢瑾年淡淡地扫了一眼那盘棋,漫不经心地收了白子,打乱棋盘,好像生怕她深究一样,林琅高兴完了又反应过来,自己那水平,谢瑾年怎么可能输给她?难不成他刚才……放水了?为什么?
林琅惊讶地看向他,谢瑾年直接起身离开,越过窗户朝外看,平声说:“回来了就做饭,站在那看那么久,腰不疼了?”
庄奶奶被抓了个现行,立刻跑进了厨房,林琅从榻子上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谢瑾年不紧不慢地走出房间,来到花架前,拿了食儿喂鸟,鸟儿鸣叫着,他也漫不经心的哼着曲儿,他声音本就特别好听,只是随便哼个曲儿都十分悦耳,林琅靠在花架外围观了一会,见他似乎心情不错,就壮着胆子说:“谢老板,你这么好的条件,不去唱戏真的太可惜了,我看梨园戏楼那边的那些被富商捧的角儿没一个比你唱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