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浑身上下被一种类似怒气的东西全部占据了,那种愤怒甚至让楚衍觉得每一次的呼吸都冒着热气,他张开了嘴,想要深呼吸去平复身上的怒火,但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他觉得每一次的吐息都不像是正常的呼吸,而是将火焰吸了进去,然后绕着自己的身体走了一圈,又被自己吐了出来。
每一次,在自己以为怒火已经接到顶天的时候,又冲破了极限。
此时他的双眼看到了走廊尽头那高大的落地窗,踉跄的走了过去,虽然已经开春,但是倒春寒并没有让空气中的冷冽离开,反而有些更冷的样子。
他将脸贴在了玻璃上,感受着玻璃上的冰冷凉意,他紧紧的贴着,就像是被火焰烧身的人遇到了最后的一丝泉水。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玻璃上结出了一小团雾气,然后渐渐消失,在玻璃上留下湿润的感觉,随着下一次的呼气,又结成了一小团雾气。
就仿佛他的思绪,每一次想要平复下去,却又毫不犹豫的升了起来。
不够,他伸手去颤抖的打开了落地窗的窗户,在窗外肆虐的寒风,毫不犹豫的钻了进来,就像是一片一片的刀片在刮着他的脸。
楚衍这才感觉舒服一点。
脸凉下来了,他将手举高,宽大的西装从他的手腕处滑落,露出有些瘦弱的手臂,很快的也被寒风吹的冰凉。
一瞬间他都不记得是那次遇险时候遇到的寒风冷,还是现在的更冷,吹的更为彻底。
可能是这一次的吧,毕竟这一次可没有什么人解了自己的外套将你护住了。
他的理智稍微清楚了一些,想要伸手将窗户关上,这才发现似乎是为了防止人们打开这个窗户,它的扳扣在很高的地方,他踮起脚来才能够到的地方。
打开容易,只需要手指头轻轻一扳,只是关上却有些困难的,可能是许久没人会选择打开的缘故,扳扣有些不太灵敏他试了两次都需要很大的力气。
他此时倒是有些无奈了,他费尽力气的将一旁的盆栽挪了过来,一脚踩了上去,让自己的手掌完全的够到扳扣的地方,终于感觉可以使出力气了,正要松一口气将窗户关上的时候,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往后扳了回去。
力气之大让他本来够着窗户的手都像是装饰一样没起到任何的作用,只能任由自己向后跌落。
就在他以为自己没跑了铁定摔得不轻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身下软软的,似乎有一个人垫在了下面。他还没扭头,天旋地转的,让他们两个人换了一个位置。
那一位只露出了微微上挑眼睛的少年,狠狠的将他压在了身下,双手握成爪子一样的形状摇晃着他的肩膀,本来就没有完全养好的沙哑嗓音更加上了几分撕裂的怒吼:“他就值得你这样做?”
楚衍还没弄明白,他的下一句话就又压了过来:“你为了以证清白宁愿自己去死?”
什么鬼……我关个窗户怎么就成了想死的代表了。
“你误会了,我就是关个窗户。”楚衍看着面前这个昨天才见过的向佑霖的助理,忽然意识到不对:“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