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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送归鸿 闻笛子 1734 字 7个月前

两人离开茶铺后,风长林一路神色黯然,若有所思。曲鸿见后,问道:“林哥,你该不会还在想那韩明远的事吧。”

风长林叹了一声,道:“是啊,他被黎峻当成替罪羔羊,成了整个武林的敌人,恐怕很难有活路了。”

曲鸿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也是他不分好歹,咎由自取。”

风长林道:“话虽如此,唉……可他总归救过我们的命,也曾以宾客之礼招待我们,他为人处世颇通礼法,也并非一无是处,若非贪图名利,忘了本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曲鸿毫不领情,坚持道,“山洞里的事,就算你忘了,我可没忘。他那么对你,我才懒得同情他。”

风长林和言道:“我也只不过感到几分唏嘘,聊发感慨,并非为他辩解。是非黑白,我还是分得清的。”

曲鸿被他说得有些惭愧,别开脸道:“是啦,我知道你分得清,你不过就是心软而已,不愿记别人的仇,只愿记别人的好。与你结识这么久,我还能不懂么。”

风长林怔了一下,笑道:“鸿弟,你以后跟随徐将军征战,统领军队,也要宽以待人,尤其是对待自己的下属,更要以身作则,宽容体恤。虽然军纪严明,但也不能太过苛责。”

曲鸿撇了撇嘴,故意拉长音调道:“是,林哥教的道理,小弟我一定谨记于心,没齿不忘。”

风长林听出他玩笑之意,快走几步,微垂下头,惭愧道:“我当惯了师兄,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你已不是过去的你,早就无需听我说教了。”

曲鸿心里咯噔一下,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边说边向前追去,两人一先一后,来到拴马的树旁,风长林忽然神色一滞,问道:“那是你放的行李么?”

曲鸿定睛一看,马鞍旁侧不知何时多出一件器物,就栓在行囊边,是个方形的盒子。他摇头道:“不是我放的,”凑过去端详了一会儿,托着下巴道,“这盒子木料厚润,雕琢精细,尺寸却很小,盛不下太多东西,像是用来存放小件饰物的,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风长林也拼命回忆,恍然大悟道:“临安莺歌楼!”

曲鸿眼前一亮:“没错,的确是莺歌楼里见过的样式,难道是秦伯伯放在这里的。”抬起头四下眺望一圈,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人就算来过,恐怕也已经走远了。

他只得把目光重新收回盒子上:“总之先打开看看吧,他既然不愿露面,却把东西放在这里,一定是有事相托。”

风长林背过身,朝向无人的一侧,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镶金的别针,当中夹着一封信,收叠得十分仔细。信中内容简明扼要,只有寥寥数字——“望得先生助力,潜入襄阳,除掉张徐二人,毁去图谱。”落款处盖着一枚殷红的印,花纹繁复,粗细不一的线条缠绕交叠,将七个孤点囊括在内,仔细看去,七点的分布正是北斗七星在中天的形状。

“这是摘星楼的御令?”风长林皱眉道,“他们果然还未死心,想要故技重施,加害我师父。”

曲鸿道:“我看他们也快穷途末路了吧,秦伯伯定是将御使截在半途,才得了此信。那信中的‘先生’,难道说的是黎峻?”

风长林疑惑道:“可如今潇湘、太行两派误会已解,他就算有心行刺,也断然无法像上次那般,得到太行弟子的助力。”

“或许他手上还有别的势力,”曲鸿冷言道,“如我没有记错,在我们滞留南河镇的时日,他只身往汴梁去了一趟,那里如今可是金兵统治的地方。”

“你是说他有可能勾结金人?”

“金军入关之后,与宋室皇帝以叔侄相称,朝廷里有的是甘为人侄的走狗,倘若摘星楼的背后真是他们操纵,那黎峻和金兵有联系,又有什么奇怪。我看他是打着刺探敌情的名义,去徇私谋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