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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我看到你心虚了。”蒋素桓说道。
“心虚什么,老朽又没有做亏心事。”阴山居士摸摸鼻子说:“整个县城谁不知道今天谁家办喜事。”
“哦?我还没说什么呢,您已经挑出来解释了。”蒋素桓点点头。
“嘿嘿……”居士讪讪地干笑。
“也罢,只要他不是来闹场就好。”蒋素桓看了看夏佑争,也叹气。
这里边压力最大的,应该是林药师。他早已知道有夏佑争这么一号人物,但是一直没有见到。
等到新郎出来挨张桌子敬酒的时候,俩人终于面对面了。
跟夏佑争比起来,林药师显得年轻潇洒,而夏佑争却已经沧桑老态。
“谢谢各位前来,谢谢。”林药师端着酒,没有特别关注哪位客人,都一视同仁。
“她嫁给你,只是觉得你适合。”夏佑争的言下之意,是兰氏不爱林药师。
“这就足够了,这是世上寻一位适合之人,谈何容易?”林药师却是笑笑,显得十分开心。
“你也并不是爱她。”夏佑争低声道:“这样下去,你们都不会幸福。”
林药师终于收敛起了笑容,真诚而严肃地说道:“婚姻非儿戏,我想我并不是草率之人。阁下的言论,还请收回吧。”
夏佑争沉默一下,不再说话。
林药师敬完这桌的酒,继续往下一桌走。跟夏佑争的对话只是一瞬间,只是不着痕迹的小插曲。
婚礼散席之后,蒋素桓和夏俊轻很晚才回家。
从今天起,这后衙的家里就少了一位亲人。
“娘出嫁了,真是不习惯呢。”回到家中,洗完澡之后,夏俊轻坐在床边发牢骚。
“凡事都有适应期,过一段时间你就习惯了。”蒋素桓擦着头发走过来,坐在炉子旁边烘干。
“我来帮你。”夏俊轻结果那干爽的细布,仔细帮蒋素桓擦头发。
蒋素桓也懒得跟他抢,索□□给他,自己烤烤火。
虽然是二月了,可是倒春寒,天气还冷着。
“我真是不习惯离别,幸而桓儿不用离开我。”夏俊轻一边擦着,一边感叹道:“只要一想到桓儿会离开我,我的心就像刀割了一样疼呢。”
在一起好几年了,早就习惯身边有个人。要是哪一天只剩下自己孤零零地,夏俊轻光是想到就觉得可怕。
“这又有什么,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人都是独立的。”蒋素桓笑笑,倒是看得开。
“……”夏俊轻心里犯疼,幽幽说:“我不喜欢听你这样说话,好似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似的。”
蒋素桓就说:“我哪里是不在乎,我只是想告诉你,世事无常,要学会接受一些变化。”
夏俊轻拧巴地道:“我不接受。”
蒋素桓笑道:“那就随你,到时候自己心里难受别找我哭就是了。”
夏俊轻说道:“你还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哭呢。”珍惜地摸着手中的黑发,这种看得见摸的着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