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合规矩,才整了这一出。”余大人把斗篷摘掉,叹气起来:“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却跟小偷似的偷偷摸摸,哈哈。”
夏俊轻很是疑惑:“大人找我们何事?”
余大人看了看他,眼露感叹:“真是像极了,要不是这么像,我还不敢认。”
又是提起夏俊轻像公主的这件事,蒋素桓说:“大人不是说才六分像?”
“呵呵,说的不是像公主,而是像公主她母妃,也就是俊轻的奶奶。”余大人说出个更加惊人的事实:“而我就是公主的亲舅舅,我才是俊轻的舅公。”
夏俊轻惊讶得,握住蒋素桓的手忘了松劲,对余大人愣愣道:“您说什么,您是我舅公?”
蒋素桓沉默,余大人一下子就把夏俊轻的身份爆出来,他都不知道怎么搭话。
“余大人,看来您也是个知情者,不如就让你来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们吧。”
余大人却没有细说的打算,他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公主将要油尽灯枯,希望你去见见她。”他看着夏俊轻,十分严肃地告知:“你虽是公主之子,却注定无法与亲母相认,你只能是夏俊轻。”
夏俊轻还沉浸在身份的谜团中,根本无法思考。
“余大人,这又是为什么?”蒋素桓问道。
余大人抚须叹气道:“当初把俊轻送走,是因为皇室之争,公主的母妃和皇帝不和,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公主的母妃想致当初还是皇子的皇帝于死地,未果。她被先帝处死,留下无辜的公主,事件一晃二十年,皇帝已登基,对我余氏一族依旧重用,却明言与公主说,她不能留下皇室血脉。”其中很多事情,余大人没有说,事关当时新旧替换,其中的龌蹉和参与的人员,经不起细说。
“那,俊轻的亲生父亲?”牵扯到皇室之争,蒋素桓不会天真地认为,夏佑争是在夏家争权的漩涡里死去的。跟皇室之争比起来,夏家什么都不算。
“他,他是其中最无辜的人。”余大人叹气,久久才说:“他就是任兼,曾经的夏佑争。”
“您说,他就是任兼,是我的父亲?”夏俊轻喃喃道,不可置信,他父亲还活着?
“是的,你是公主和任兼的孩子。”余大人看着夏俊轻说道,眼里含着血脉感情。
“为何会这样?”夏俊轻对突然出现的公主,没有任何感想,他心疼的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那我在廉州的母亲,养育我二十余年的母亲算是什么?”
“……”余大人面对他的问题,竟是无言以对:“俊轻,是我们对不起你的养母,还有你父亲。”
“……我父亲,那现在他呢?”夏俊轻急忙追问。
“他在公主府,公主她缠绵病榻,临死前最后的愿望是想见见你。”余大人说:“你不要恨她,你们都是可怜人,没有谁对谁错。公主临死前才能见到自己的亲子,难道就不可怜?”
夏俊轻沉默许久,面带悲哀:“既然知道我是她的亲子,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余大人说:“这是……你父亲的要求,你父亲深爱着你养母,但你养母当初生出的孩子,是个死胎。我等为了保全你的性命,就将你的身份完全隐瞒下来,送到你养母身边当成是她的亲子。”
“因此,二十余年不认我?让我以为我父亲早已死了?现在亲母快要过世,再让我去见她?”夏俊轻瑟瑟发抖,觉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蒋素桓不得不紧紧抱住他,急声安慰:“俊轻,你不要这样,往好处想想。你有两个爱你的母亲,还有很多亲人,还有我呢,不要伤心!”
夏俊轻伏在蒋素桓肩头上,情不自禁地哭了:“我并非伤心,只是可怜我母亲,思念我父亲一辈子,却原来我们都被隐瞒着。”此事受到伤害最多的,岂不是兰氏?
“母亲有你这个孝顺的孩子,她也不遗憾,我们还能孝顺她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