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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秘书与小情人嘀嘀咕咕商量时,门悄悄地开了,辛加大喜过望,当即撒开蹄子四脚着地往里冲,瞅准了便扑到人身上去撒欢。

“别嚷嚷,我看电视。”童以恒把辛加扯下来甩到一边,自己个窝到床上看那叽里咕噜一通鸟语的外国新闻。

辛加想他想得心里发疼,默默爬到他怀里,把脑袋埋到童以恒身前,透过沐浴后一股酒店沐浴露的味道,深深地嗅他身上本来的气息,像藏着一整颗太阳。

“怎么又哭啦。”童以恒轻声道,“没见着哭,见着了还哭。”

“我没哭!”辛加鼻音浓重道,“那是口水,见到你口水哗哗地淌呢。”

他挨挨蹭蹭坐起来,把眼泪鼻涕一股脑抹到人浴袍上,气都没喘匀,就抱着童以恒脖子亲起来。童以恒只觉颈侧刺疼,便瞧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嘿嘿一笑。

“你送我花,我也送你一朵花,别揉啊!很难咬的啊!”

辛加伸出粉红舌尖,在哪破皮的伤口上轻轻舔舐,他架不住揉搓,一把将人推倒,两人齐齐陷进松软温暖的被褥。

待他一觉甜香醒来,身旁的位置却一片冰凉,辛加惊出一头冷汗,窗外大雪纷飞寂静无声,房里却黑洞洞一片,像一张血盆大口,那腥臭的吐息越逼越近,他尚来不及回头,便被一口吞了下去。

辛加一脚踏空,转瞬从梦中醒转,他惊坐起身,冷汗几乎打湿身下床单。他心慌不已,双手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脸颊,以平复一阵高过一阵的心悸。

手机震动起来,他接起便道,“喂,betty姐。”

“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刚起来,怎么了?”

“半小时后童董那边会出个声明,先跟你打个招呼。”betty平静道,“别当回事儿,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辛加心不在焉地与经纪人结束了谈话,在床上枯坐了好半晌,他忽然回过神来,急急忙忙掀开被子,走出房门那一刹那,空气冰凉,使他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他这一觉睡得沉,直睡到日落西山暮色深浓。辛加戴上口罩围上围巾,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才出门去。街上人潮涌涌,归家的行人面色行色匆匆,他挤在人群中,努力使自己喜悦起来。他将蛋糕举得高高的才挤上公交,以免汹涌乘客将它压碎压扁。身前一位女孩正戴着耳机观看手机上的娱乐新闻,即便是无声,辛加仍然能透过主持人眉飞色舞的神情感受到这段描述所表达出的恶意与讥讽。辛加断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与童先生同行相伴是,有一只长焦镜头如同一双充满着下流意味的眼,将它所拍摄的影像用以哗众取宠,得意洋洋地公布炫耀。

大街上,车库里,甚至是一时未拉上窗帘的玻璃窗,辛加冷眼瞧着,心里竟出奇地平静,他甚至还履带不屑地想道,圈子里荒唐的事多了去了,我这一桩简直是不值一提。

我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

打开门时,辛加一眼就看到了童以恒,他坐在长形饭桌旁,仿佛是在等待辛加,又仿佛是没有。他身上穿着两人一起在沃尔玛闲逛时买的长袖居家服,辛加记得牢牢的,因为他们因这套衣服拌了嘴,童以恒嫌太贵了。

不就是一套睡衣么。童以恒说,家里的还能穿,放下,听话,咱不买这个。

我送你。辛加瞄一眼那写着九十九的标价牌,送你总行了吧。

房子里静悄悄的,时钟走动的指针显得特别响,仿佛是谁在重重地踏步,时间就这么一步复一步过去了。辛加像往常一样在玄关处随意踢下脚上的鞋,换上属于他的布拖鞋,他穿鞋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