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机,看了看社交媒体——时隔这么久,魔法社会的暴露依然在被讨论着,并且热度丝毫没有变低。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那些人这样说着。
“我不能忍受这些人活在我身边儿。”一个博主说,“他们让我觉得这世界很不安全!想想,一根木棍就能要人性命……”
下面有人评论:“可变种人要你性命,甚至都不需要那根木棍。”
博主说:“所以我一样讨厌他们啊,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餐厅唯一的光源灭了,宋欣关了手机屏幕,望向窗外。
窗外雨水连绵,冰凉的白炽灯将雨丝映得雪白,宋欣绝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混混沌沌地想:
我都做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我在这件事里占的比重到底有多大?
我将得到的惩罚还有多少……
宋欣不知道,在无数个长夜里她都在询问自己,可是无一例外的是,她得不到答案。
宋欣拿着自己的手机回到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耳边传来永无止境的雨声,然后宋欣手机嘟嘟地响了起来。
宋欣一看,发现是宋妈妈的电话。
宋妈妈在那头苍白道:“欣欣,我把你吵醒了吗?”
宋欣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我刚刚就睡醒啦。”
宋妈妈颤抖着说:“妈妈今天有点事,现在在实验室——刚刚眯了一下眼,做了个……”
宋妈妈似乎打了个颤地道:“做了个噩梦……欣欣,在家里乖乖的,啊。”
宋欣强颜欢笑道:“没问题啦,能出什么事?我都这么大个人了。”
“妈妈忙完就回家。”宋妈妈说,“饿的话订个外卖,乖宝宝。……而且……”
宋欣苍白地问:“诶?”
宋妈妈又飞快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在家要乖。”
愧疚。
无法将自己从社会割裂,无法将自己从现实摘出。
宋欣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然后她打开电视,试图看看有什么还珠格格重播之类的东西没有——缓解一下心情,结果正好遇上了早间新闻。
早间新闻仍是老生常谈的那些事儿,从国家大事到鸡毛蒜皮的小事,事事扎心,宋欣看得浑身难受,鼻子发酸,脑子也一涨一涨地发疼。
“——各地反变种人浪潮不断。”妆容精致的主持人对着镜头说,“台北爆发大规模示威□□,当地警方出动高压水车镇压……”
镜头切换,幼儿园前的大妈愤怒地说:“我不能让我的孙子在这种地方上学!连有没有变种小孩都不清楚……现在又有巫师……”
市民举着横幅怒道:“反对变种人相关措施!针不扎到你们身上你们不知道疼……我不要和他们生活在同一栋楼里!”
民声鼎沸,水车开过,有武警大叫着用防爆盾牌挡住市民的攻击,盾牌上都是砸的稀碎的鸡蛋。
横幅上用红油漆写着:‘反对变种人混居!支持巫师登记!’
旁边吊着一个稻草人,脖子上挂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