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东阴测测地笑:“沈务,我承认我怕你,但你别忘了,现在是我捏着你的软肋。”他朝手下失意,那人点头表示知道,掏出刀子毫不犹豫在张释与左臂上狠狠划过,血落满地。
张释与闷哼一声,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想些什么。
沈务猛地站起来上前几步,双眼气得通红,他攥着拳头,关节咔咔作响,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他忌惮张释与脑勺上抵着的枪和脖子上架着的刀子,忍着怒火道::“慢着!你别动他!我签,我现在就签!”
“晚了。”沈行东得意地大笑,“沈务,我给你脸你不要,现在也别怪做兄弟的让你难堪。”
“这样,你先乖乖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们再来谈其他。我丑话说在前头,哪一个我没听着响,我就往张释与身上划一刀,直到他死了为止。”
沈务嘴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线,“沈行东,他今天有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后果。”
“我当然知道,我敢走到这一步,要么成功要么死,沈务,是你不给我留活路,张释与有今天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沈行东说完又转头对轮椅里血流不止的张释与道:“堂侄,你有今天这一步都是沈务逼的,到了阴曹地府记得找阎王爷狠狠记上沈务一笔恶账。”
“沈务,我数三声,超了一秒钟张释与就多受一刀皮肉之苦,你可要快点考虑。”
“一。”
沈务没有反应。
“二。”
沈务看着张释与,一动不动。
沈行东奸笑,三字到了嘴边,只见沈务朝着他,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板上,闷声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张释与被这一声巨大的响动惊醒,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务。
沈务朝沈行东跪着,脊梁笔直,脸却埋在晦暗不明的阴影里,五官都看不清。
张释与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还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时候曾经问过他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全世界的男人加在一起也及不上他半分。”这是张采欣的原话。
于是年幼的张释与心里埋下了一个虚幻的父亲的影子,高大威武。
这个男人现在跪在沈行东这样的小人面前。几乎是颜面扫地。
张释与出离愤怒,他眼见着沈务的头真的要磕下去,朝他冷冷道:“沈务,我不要你救,我见着你就恶心,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你敢朝这么个玩意儿磕头,我这辈子都瞧不起你。”
沈务身形稍顿,他没说一个字,也没朝张释与那边看一眼,挺直着背弯腰,头砸在地上咚咚咚就是三下,地面都连带着震动。他额头离地时,脑门上血肉模糊。
“哈哈哈,瞧瞧,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