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辉夜姬颇为困惑地问道,“难道般若一直没有和立花大人缔结契约吗?”
夜叉笑了笑:“他脸皮薄,呆头麻雀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很久了,就是没好意思开口。”
妖狐:“都小半年了,你那打结的花花肠子终于肯捋直了,恭喜啊般若小兄弟。”
般若很想勒住他们的脖子一起奔往极乐世界,可无奈武力值差距甚大,只能自个儿窝在角落里对那俩混账进行人身攻击。
见状,立花只能笑着调侃两句,随后偷偷瞄向荒,谁知荒也正好望着她,四目相对,一时间非常尴尬。
其次就是妖刀姬的事,作为唯一一个身世不明的外来者,大家都对她没什么好感,处处提防着,但在立花的示意下他们始终保持着较为礼貌的态度,每天按时送餐,见个面敷衍地点头问安,象征性地叫一声公主大人,除此之外便没有交流了。
“立花大人,真的要让她跟我们一起去桓守镇吗?”某日,白童子如此问道,旁边的稻森华林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立花捏了捏他脸上的婴儿肥,“冒牌公主的事就交给我,你们尽管放心,心无旁骛地享受这难得的海上之旅,如何?”
白童子嘟起嘴,然后挪到她怀里蜷缩着,安然午睡,华林见状也快步跑上前来,抓紧她的手,靠着她的胳膊闭眼休息了。
当宝船行驶至能登边境的时候,妖刀姬找立花单独谈了一次话。
“你要走?”
“嗯,”妖刀姬的嗓音平静且沉稳,神情淡然,看起来没有半分敌意,“下船后我会把消息传给本家领主,你的护送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真正的公主大人也会平安无事。”
立花原本还担心着对方离开后石原家的名誉该怎么办,但听完这段话,她顿时觉得是自己的气量太过狭窄了,不免有些羞愧:“真抱歉,这段时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妖刀姬摇头:“没有的事,我去京都取回妖刀本就冒着必死的风险,若不是恰好听到关于你的传闻,决定交由你来护送,恐怕我已和我的刀葬身于平安京了。”
“我的传闻?”
“十岁以成为超越男人的女阴阳师为目标离家出走,十年后回来,并且还在万流所有阴阳师和左大臣大人面前当街耍酒疯……之类的。”
立花沉默良久,说道:“你走吧,我送你。”
宝船在能登临海的镇子停下,妖刀姬瞬身消失,下一面便出现在岸边,她侧头望向甲板上的立花,清亮双眸中透着光辉的色彩,嘴角以微不可见的弧度翘起些许:“你是一名出色的阴阳师,如果下次有缘再见的话,我很愿意成为你麾下的得力干将。”
她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入立花耳中,闻言,立花摸了摸后脑勺,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一般,许久才扬起手臂,作告别状:“我会记着你的,妖刀姬。”
妖刀姬转身离去,影子在夕阳的照耀下越来越长,也越来越远。
“早就猜到你和那妖怪暗地里达成了秘密协议,”夜叉突然冒出来,一把按住立花的头顶,“居然连本大爷都敢瞒着,能耐了你。”
突如其来的按压让立花险些跪下去,她忙抓住旁边之人的手腕,说道:“轻点,我的头是肉做的!”
“说得好像有人的头是铁做的一样。”
“我怕你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把妖刀姬赶跑。”
“红颜,哪儿?本大爷只看见了一条成天飘在海上蹭吃蹭喝的咸鱼。”
“这仇大发了,我要跟你分手。”
夜叉轻挑眉梢,上扬的尾音夹杂着十分明显的威胁意味:“哦?”
“嗯……”咸鱼花瞬间萎靡不振,“我开玩笑的。”
入夜,缥缈的雾气随着海风于半空漾开,细碎的星芒无规律地散布在夜幕各处,映衬着弦月的微光,显得愈发虚幻悠悠,宝船仿佛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