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立花后颈上的一道淤青占据了他的视野。
“喂,”夜叉拎住立花的衣领,迫使她抬起头来正面对着自己,“哪儿来的?”
“啥?”
“这伤,哪儿来的!”
话语中满是无法抑制的杀意,夜叉联想到的第一个对象就是那整天顶着张冷脸到处晃悠的荒,怒气不由得浮现于表面,并且有十分明显的加剧趋向,见状,立花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他干的,是我昨天和老妈切磋时弄出来的!”
夜叉紧蹙着眉头略有松展:“被打就被打,装什么切磋。”
“……”
“还伤哪儿了,给本大爷看看,不准藏着,否则今晚把你扒光了挨处检查!”
立花先是尽量压制住了内心的羞耻感,然后才慢吞吞地卷起裤腿和袖子,把能给夜叉看的地方都露了出来,说道:“还有一些在腰腹和背部,不方便。”
“本大爷现在严重怀疑你是被她从猴子堆里捡回来的。”
“我也怀疑过,”立花整理了下衣服,表情变得严肃些许,“但通过昨天的对话来看她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当然,是无意的那种,本来想着你把村民的事搞定后我们就离开洼冢小岛回京都去……你,你干嘛?!”
话音刚落,夜叉便已将她横抱而起,语气坚定得不容拒绝:“脚踝的淤青跟上了色似的,难不成你还想自己爬回去?”
“我能走!”
“偶尔装怂能巩固你在本大爷心中楚楚可怜的唯美形象。”
“==挑衅是吧?”
“挑衅,你当本大爷傻?”夜叉怪笑一声,“把你打残了对本大爷有什么好处,最后还不是要端茶送水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你,而且丈母娘就在这儿,她要是以此为理由拒绝招本大爷为婿,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立花在他怀中乱拱了几秒钟,张嘴抗议:“你以为过了我妈这关就万事大吉了?别忘了我还有个爹在京都候着呢。”
“哈哈哈,那就让他慢慢候,拿下香取月生再过他那关简直跟揍臭狐狸一样轻松。”
“……猖獗。”
这批评用语搁到夜叉这儿立刻变成了无上赞美,他眉宇间的笑意愈发浓厚,抱着立花的力道也越来越紧。
其实他的话是没错的,石原矢也一向很尊重香取月生的意见,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只要在她面前表现良好,石原矢也那老顽固就成不了气候。
但没过多久夜叉就意识到自己算错了最关键的一点。
“记忆?”清越的女音中带着十分浓厚的疑惑意味,“我的记忆有什么不对吗?”
淡淡月色下,是两抹模糊不清的挺拔身影。
轻风穿过灰蒙空气涤荡着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尘埃,薄云缥缈,将原本还有些微亮的弦月遮掩得更加暗淡了。
望着数米外的成熟女子,夜叉说道:“如刚才所说,很不对。”
哪怕面对的人是石原立花的生身母亲,他也没有任何伤脑筋的表现。但香取月生却没有意识到这背后的严重性,还以为对方只是在单纯地问她问题,尽管这问题问得非常莫名其妙:“怎么不对了?”
“你不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遗忘了么?”
香取月生思索片刻:“没有。”
“呵,在来洼冢小岛之前你经历过了什么,能讲得清楚?”
“……”
香取月生有点焦躁了:“你在套我话?”
的确,在来洼冢小岛时她曾遭受重伤,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