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怪物,叫做丈母娘。
“……你怎么不早说?”
“亲自认出来的感觉会更好。”
夜叉挑了下眉,手中的钢戟在同一时间化为褐色荧光随风消逝,怒火因为丈母娘的强大气场立刻变得所剩无几,只有那残存于眼底的猩红色光芒昭示着主人刚刚有多愤慨。
立花放松紧绷着的神经,心理负担顿时消失了一半,她本想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氛围,谁知竟被香取月生抢先一步:“嘛,我们来讨论一下赔偿的问题吧。”
氛围更尴尬了。
“赔偿?!”夜叉拔高了声调,像是现在的展开和他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你怎么不先去找那边的家伙算账!”
香取月生要和石原一组分家的消息(情报由石原立花友情提供)他是知道的,本以为前者会在简单调和两下后也站到这边的阵营来攻击荒,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十月怀胎诞下的笨蛋无论如何都要比妖怪重要一些,可这娘们儿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不仅不选择阵营,反而还有铁了心要自立门户的架势。
负面的情绪再次涌动,同样是为了石原立花。
充满敌意的挑衅话语迅速冲出喉咙,可在最后关头偏偏被衣角边的拉拽给堵了回去,低头,见立花正紧握着他的衣摆,一双暖橘色眼眸晦暗不明:“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母亲的事情请交给我吧。”
笨蛋天生就带着能让人哽话的特殊能力。
“其余的不多讲,”香取月生注意到了两人的窃窃私语,“你们都得帮忙修复东山山体,不仅如此,作为对九太郎的赔礼道歉还要帮村民们干一阵子的农活。”
荒和夜叉齐齐望向了她。
“植树还是放牛,自己选。”
荒:“……”
夜叉:“……”
说她和石原立花不是母女,谁会相信。
两只妖怪都没有要接受惩罚的打算。荒的视线轻掠过立花,随即离开,夜叉难得没有对他的做法嗤之以鼻,只在转身时顺手拍了拍立花的脑袋:“走了,笨蛋。”
“喔……”
其实香取月生的意图比表面上要复杂得多,立花和夜叉本就是外来者,现下在村子里惹出这么大的祸还不及时做好补救措施,村民们绝不肯轻易饶过。像是为了证明这点,九太郎的母亲隔天就带着一群老弱妇孺跑到小木屋前闹事,洼冢叶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前来阻止都无济于事,见到这样混乱的情形,立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替夜叉去道歉然后挨家挨户去帮忙做些农活,可就在此时,小木屋的门被“啪”地一声踢开了。
“吵死了!”夜叉黑着张脸靠在门框边,脸上的狰狞不加丝毫遮掩,“不就毁了片树吗,本大爷去种,种到你们家祖坟去为止!”
现场一片沉寂。
夜叉带来的压迫感远比她们想象得要强烈,没有约束的妖气一旦释放足以达到威慑灵魂的效果,再加上他本就是喜好厮杀的妖怪,刚才还瞪着他的那些妇人全都感到一阵阴寒,像是被刀刃架住了脖子,畏惧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部分人已经放弃了讨说法的打算,但顽固的依然存在,她们纷纷望着旁边的人,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上前。
“其实也不用让东山恢复原状的,”随后赶来的香取月生开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