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护板应声砸落,巨大的震响与高溅而起的水花吓了立花一跳,但长期以来的经验迫使她快速冷静下来,赶忙继续刚才的工作,把晕厥过去的洼冢叶带离了危险地带。可就在此时,木块断裂的声音再次传来,簌簌掉下的木屑让立花警铃大作,她往洞顶看了一眼——无数小截帆桅从船身脱离,木块碰撞的吱嘎声比任何时候都刺耳。
怀里的洼冢叶像是感应到了危险一般,睫毛微有颤动,立花也因此回过神,急忙弯腰护住昏迷着的洼冢叶,完全来不及思考后果。
预料中的痛楚并未降临。
两秒后,立花抬眸,闯入眼中的除停滞在半空的帆桅外,还有那抹本该在外等候的墨蓝身影。
“荒?”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不是不来吗?”
听到她这么说,荒反问:“这是我的原话?”
‘我没打算和你一起去,别自作多情。’
没打算一起去,不代表不会独自去。
对方的嗓音依旧沉稳漠然,却让立花生出几分心安,她擦干净嘴角的泥土,将洼冢叶往上搂了搂:“又欠你一份人情,太不好意思了。”
“人类本就是羸弱的生物,”荒翻转手腕,破碎的帆桅瞬间被弹了出去。
“……以现下的状况看,你说得的确很有道理。”
“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他径直上前,把洼冢叶往肩上一扛便准备离开。
立花:“……”
“有事?”
“没,”她稍微捂住脸,“你这动作挺让人怀念的。”
荒在临行前给她留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洞外的雨势没有半分要减弱的迹象,雷电交加好似要将岛屿震垮。立花抱紧双臂打了个寒噤,恍惚间,余光处忽然闪过一道淡淡光泽,她条件反射地向旁边看去,见帆布下半掩着一枚海螺,颜色同荒的白衣一样醒目。
刚才还没有,难道是荒落下的?
思及此处,她顺手捞起海螺后才匆匆跑远。
洼冢叶因为溺水而陷入昏迷,明明是很严重的伤势,但荒只把她扔到医师家门口就不管了,立花撑着外袍,不带片刻犹豫地说道:“我先把她送进去吧。”
“多管闲事,”荒回应,“等你回屋把衣服换了,再来折腾也不迟。”
“她会淋坏的!”
“还能比现在更糟糕?”
立花顿时语塞,不过荒的冷言冷语没有影响她的判断力,望着脸色惨白的洼冢叶,她开始猛敲木门,动静要多响亮有多响亮,像是要把茅屋拆掉一般,若非屋里人嫌烦大喊了声“谁啊”,她恐怕真得敲到晚上去。
荒的眸底浮现出暗讽意味:“你以前都这么喜欢惹麻烦吗?”
“为什么你们都爱把举手之劳说成是惹麻烦?”立花表示不解,“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以内,又花费不了太多的时间,帮别人脱离困境对你们而言就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
“‘你们’?”
“……算了,我先走了,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