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点头,然后从袖中取出符纸,注入灵力,蓝光宛若潭水里的潋滟粼波,漾开到一定范围之时微微顿住,风过,逐渐逝散。
一只半透明的白鸟缓慢落下,似花叶浮于水畔,轻盈而略带虚幻缥缈,最终化成完全形态,栖在了稚名泷的食指上方。
“就是这家伙啦,”他指着白色鸟妖说道,“虽然妖力不强,但它能够准确锁定寄收信双方的气息,一般的结界也对它没什么效果,可以称得上是天生的传信使。”
立花:“……”
真相总是令人心碎。
“你那什么表情,嫉妒吗?”
“……是怜悯。”
稚名泷“切”了一声,眉梢轻轻挑起:“嫉妒也很正常,我家笔友字迹清隽秀丽,用词温婉得体,不用猜都知道是一位大家闺秀,并且正值碧玉年华,相貌嘛,自然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我几乎能想象得到她在信的另一端是怎样的模样,语笑嫣然,未施粉黛却更加明媚优雅,我已经准备了一大箱东西,打算去见见她,如果投缘的话我就直接去她家提亲!”
“相貌形容得十分准确,”立花用复杂的眼神看向停在稚名泷手指上的传信鸟妖,竟有些不忍戳穿,“但你会后悔的。”
“胡扯。”
“我怕你哭。”
稚名泷朗声笑道:“哈哈哈,你太小看我的承受能力了!”
他理解的意思与立花想表达的截然相反,在他看来,就算被梦中情人拒绝了也无所谓,一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总有一天会娶回美娇娘扬眉吐气,故此,他并未和立花继续在是否会抱头痛哭的问题上多加纠结,只把一早备好的信笺卷入木筒内,念出咒语,命鸟妖飞出门外去寻找收信者。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震惊了。
鸟妖非但没有遵循他的指令向外飞去,反而一直在屋里打转,末了,竟扑腾着翅膀降落在立花的脑袋上,神情无辜到了极点。
稚名泷:“……”
立花:“……”
他们可能都需要给彼此一个冷静的空间。
“大,大概是我的阴阳术失误了。”
“别挣扎了,”立花掩着脸从怀里掏出几张信笺,“刚刚多谢夸赞,不过我暂时没有嫁人的意愿,你……还是把准备好的提亲礼品分发给各位成员当福利吧。”
稚名泷忍住哭泣的冲动,内心委屈得不行:“这个提议好极了……”
幻想中的清丽佳人瞬间变为叽叽喳喳的小毛丫头,换成谁都没法立即接受这个事实,他在确定过信笺上的字迹后就默默蹲在墙角不说话,笑容完全收敛起来,仿佛失去了挺直腰板做男人的勇气。
“看开点,”立花并排蹲下,有些同情地拍了下稚名泷的肩膀,“我认识的富家千金不少,要不给你牵个线?”
“没关系,你给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
“那你好好总结总结,这次不收你钱。”
待稚名泷的情绪平复下来后,立花便决定回万流去,出于礼节,前者还是勉强撑起精神让蓝丸把她送到云天三月和万流的势力交界处。
跨过鸟居门,迎面走来一名身穿斗篷的男子,面部被连帽遮得严严实实,像是被云层包裹住的黯淡星光,神秘中透着些许诡异。
阴阳寮内不乏打扮怪异之人,立花只是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并未询问缘由,可蓝丸却蓦然顿住脚步,嘴角扯出一抹懒散的笑意:“哟,神婆,回来啦?”
被称为“神婆”的男子身影一滞,本想回应点什么,可当视线触及到立花的刹那,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