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他女儿吧。
他把照片凑到火上,点燃了一个角落,小团的火焰开始燃烧。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韩意把火机收起来,看了一眼,是钟尔打开的电话。
他把那张照片上正在生窜的火焰揉进掌心,摁灭了。
***
今天高架居然堵车。
纪童百无聊赖地伏在方向盘上,看看窗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塞给旁边的人。
“不要。”
他自己吃了。
然后歪着脑袋看着她笑。
“有病啊。”钟尔横了他一眼,“你开到什么时候才能到?”
纪童说:“下了高架就是少年宫了,但我不知道这里堵到什么时候。”
钟尔表现出一点焦虑。
纪童问她:“你急吗?”
“我怕被学生家长投诉。”
“不会的。”他顺顺她的头发。
钟尔低头,摸着裙子上的一朵刺绣,低声地说了句:“谢谢你啊。”
他偏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奶糖的香气迂回。
今天大风,空气质量差。
放眼四周是一片荒地,荒地的更远处是学校和开发区。
纪童打方向盘,准备从岔道下去,从市内走。
下去的时候,一阵风从车窗缝里溜进来,钟尔偏了一下头,看到荒地上两个人,似乎是在拖拽着往前走,举步维艰。
“喂,”她激动地攥了一下纪童的胳膊,“秋水。”
纪童开车进荒地。
已经夏天,史学还在穿着冬天的棉拖鞋,拖鞋的前端已经被磨破了,他的手掌捂着程秋水的嘴巴,把她干净的一张小脸弄得脏兮兮的。
程秋水张嘴死死地咬住他的手,史学骂骂咧咧地过去打她,两人扭打成一团。程秋水学到了赵依然打架的精髓,就死命地挠他。挠得差不多了,她拔腿就跑。
防身术都白学了,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指甲——女人的武器。
突然一阵鸣笛声,把正在擦拭脸上血迹的史学吓了一跳。
程秋水也一愣,蹲到一棵树后面。
一辆车在史学十公分处停下,他吓得一个踉跄,坐进了垃圾堆。
纪童在地上捡了一个玻璃瓶,摔在路牙上,随手拿了一块碎玻璃。
史学刚准备爬起来,被他踩住胸口。纪童一手掐住他的下颌骨,两根手指夹住那片碎玻璃,悬进他的口中。
玻璃划伤了他的手指,浓稠的鲜血流进史学的嘴巴。
他的喉咙里发出沉闷地尖叫,说不出话。
纪童笑着说:“我最讨厌别人欺负漂亮的小姐姐了。”
“十二!你别乱来!!”
纪童微怔,看着远处的人走近,眼色里的混沌渐渐地消散了,玻璃碎片从他指尖跌落,在史学的脸上滚动了一圈,掉在地上。
钟尔靠近,举了一下手机:“我已经通知韩意了。”
纪童说:“好。”
史学趁其不备,抓了一把碎玻璃,刺进纪童的小腿。
纪童一条腿跪在地上,立马两根手指插/进他锁骨中间的脊上凹口,史学顿时觉得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