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蓝景阳挤兑的越来越不敢说话,偏偏蓝景阳紧追不放,不让他有片刻喘息的机会。蓝景阳敲着桌面上的照片,说:“你别敷衍我。你敷衍我,我能看出来。这些照片扫一眼你就说不了解,你仔细看了吗?现在,你仔细看,一张一张地看,一张一张地说。你要是觉得这里不方便聊,我就带你回去,咱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聊!”
“蓝先生,您看您这是怎么说的?”王喜涵擦了擦鬓角上流下来的汗水,尴尬地笑着,“我这不是一时没想起来嘛。再说,我真不是这边的负责人,临时接管,知道的不多。”
“知道多少说多少。”公孙锦口气轻松地说。
照片一张张看,每一张蓝景阳逼着王喜涵至少要说十分钟。几张照片下来,王喜涵差点没吐血。饶恕这样,蓝景阳还是一副不大满意的态度。
要了老命啊,王喜涵在心里痛骂那些不省心的同僚。
离开鸿鹄会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公孙锦负责开车,让蓝景阳好好休息一下。
此来鸿鹄的目的并非调查情况。公孙锦心里明镜儿似的,鸿鹄现在是多事之秋,早就把那点猫腻折腾出去了,他们还查个什么?所以说:即便“当地”抓了本市鸿鹄会所的负责人轮番审问,调查工作也很难有什么进展。这不,鸿鹄从外地调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负责人,任你再有本事,也查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那些真正黑暗的、流着毒素的东西早就被鸿鹄藏了起来。
那么,如果给鸿鹄开个口子呢?
公孙锦联系“当地”的人,说:“找个好一点的理由,放一个。只能放一个,其他的继续关着。”
那边的人说:“最近太难了。鸿鹄也在找关系捞人,我们有点顶不住了。”
公孙锦不但没担心,反而笑了起来,“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卖那些人一点面子,放一个出去。后面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找人去给你们施压,做的夸张些,压住他们的势头就可以。”
那边的人有些犹豫,车轱辘话说来说去的,就是想让一科之际把人带走,别在他们那押着。公孙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沉声道:“如果我们方便,一开始就不必麻烦你们。明白了?”
其实,从头到尾一科都没在鸿鹄面前正式露过面。但是鸿鹄那边必然知道了如此被动的局面是一科在后面操纵的结果。可是人家就不是不露面,你能怎么办?说句不好听的:拎着钱都找不到送的地方。
凡是有可能跟沈兼、王云帆、万博宇那拨人接触过的负责人,都被“当地”圈了,临时跑来堵枪口的王喜涵也不知道公孙锦是一科的老大。从一开始,公孙锦就以“本地”员警的身份出面的。
公孙锦来了招暗度陈仓,给鸿鹄撕开一个口子,等着他们钻进钻出。
貌似,所有的人都在等。公孙锦在等、鸿鹄的人也在等、就连斗志满满的洛毅森同样再等。
他等的是肖六坤耗尽最后一点理智,看清自己只有一条死路。但这并不容易。
从逼着肖六坤说漏嘴承认杀害龙晓那天开始,一晃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廖晓晟的对比检验结果出来了,龙晓脸侧上的耳纹印正是肖六坤的。洛毅森被没有把检验结果摔在肖六坤的脸上,而是继续冷着他。
仅仅是冷落还不够。洛毅森让丹尼斯定时定点给肖六坤送饭,饭菜特别丰富,里面还加了料。两顿下来,肖六坤琢磨过味儿了。但是,不吃就饿着,吃了就拉的浑身无力。最后,肖六坤绝食了。
绝食好啊,清清肠子,对身体有好处。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我彻底让您老修修身、养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