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刚正不阿奉公执法,倒有不少年轻人,应该着力提拔起来。资格老些的,到不那么热心。不过这几个,”曾静昭用手指在名单上轻轻婆娑着,“似乎是在任上好几年不曾升迁的,改日要考察一下他们是不是刚直之辈,是的话也要用起来。”转而又笑盈盈的看着段镝之。段镝之如今也与她见外了—莫若说是亲密了起来—“你笑什么?”“我笑你这般贴心,年龄都给我写上来了。”她分明瞧见段镝之脸红了,不知为何,一国之君既然生了调戏的念头。她走过去轻轻摸了一下段镝之的红脸,道:“哦哟,这下居然更红了。”
九年之后回望当时,觉得那苍白皮肤下的点点红痕是那样动人。绝不会有任何男子对段镝之有非分之想,只有女子才会对她生出情爱的念头。那个时候的自己其实早就为她的魅力所吸引,心底生出自己亦不能察觉的爱意。而段镝之呢?她从来没对自己说过她是什么时候爱上了自己,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
日久生情的,怎么记得是哪一句话哪一个字哪一个时辰之后,再也不止是朋友关系。
段镝之红着脸害羞害大发了,竟然支支吾吾,曾静昭见她如此,越发觉得有趣。两人一个“我我我”一个“哦哦哦”的逗了一阵,段镝之才说清楚,她手里实际上有这些官员的全部信息,连家里要是养了牛养了几头她都知道,何况年龄、从政经历、家室背景。她说她手里俱全了表层信息,假如想要得到更深层次的信息,只是需要时间罢了。曾静昭大喜,一来欢喜自己有了段镝之就犹如手握利器,二来欢喜段镝之如此贴心:“我改日拜父皇的时候,一定跟他说,他给我留下的最宝贵的遗产,就是你。”
关系至此,段镝之也说不出什么“臣自当肝脑涂地”“臣只是尽忠职守”之类的话来。她有满腔的情意她说不出来。她们是伙伴啊,是这条孤独道路上最重要的伙伴。段镝之甚至在放空的时分思考过,未来曾静昭退位之后,她是留下来继续保护新皇帝呢,还是追随曾静昭。她自己十万分的想要追随曾静昭,并没有别的念头。她绝不愿意和她变做“无关”。
她之前的生命太荒凉了,曾静昭是她唯一获得的火把与光芒。
一个月后继续调查的结果越发叫人苦恼。曾静昭感觉满朝文官十分顽固,施政总是阻力重重,时不时还被卡在不同势力之间的斗争之间。段镝之带回来的消息里尽是这些文官们结党相抗、私下诽谤朝廷和君上、某些地方官员更是与豪绅狼狈为奸的种种劣迹。曾静昭登基以来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她想那些营私的,总可以抓住小辫子,来日革职便是。可那些结党的,没有明显的错处,要怎么敲打才能让他们顺从自己的意思呢?她为此向段镝之倾诉,段镝之说,你大可原话奉还,就好像平日里背后说人的家伙被抓现行一样。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这么一说,自然会有人胆寒的。再抓住一两个说得过头的,处罚就是。
曾静昭目光灼灼的看进她的眼睛,她笑着说,我立刻着手去办。
不日,她在朝堂上有些阴阳怪气的说某大臣昨日宴饮之时为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