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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静昭自然万万想不到她第二天夜里见段镝之的时候,段镝之说的第一句话是问她有事没事。段镝之受伤,是她登基以来觉得最没有把握的事。她惶恐,忧惧自己会失去这个左膀右臂,忧惧段镝之会死去或残疾。她在夜色中走进段镝之的卧房,一路吩咐不要惊扰,边走边听太医说段镝之情况如何,适才服药之后睡着了。她退去左右,一个人走进去看着床上面色十分苍白、理应浑身裹着绷带的段镝之。看样子睡得很熟,可是自己刚坐下,她就醒了。动也不能动,躺在那里问自己安好。

“…我没事。什么都好。唯独你…”段镝之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理智缺失,感性占据主动,颤颤巍巍伸出左手来,曾静昭连忙握住。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意识到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产生了变化,开始具有奇妙的特殊性。只是那时还抓不住这特殊性的尾巴,不能把它抓到手中看个究竟。她既说不出什么亏欠愧疚的话,也难表关心。她尚且不知自己亲自来对段镝之而言就已经是莫大的关怀和幸福了。

“好好养伤,别着急。都养好了再来见我。这一年都好好养着。”拗了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来。段镝之点了点头。此刻自己伤成这样,也考虑不了什么尽早恢复。但她还是着急,结果两月之后,竟然就入宫觐见皇帝了。把曾静昭气得,当场就下令把她抬回去—原话是,困在担架上,绑着送回去—是夜又秘密到府上去见她。

“我只是问你得意见,你托人来告诉我就行了。何必亲自来?你那身上得伤口哪一个是小事?”曾静昭嗔道。段尔东当年边关领军时的副官现如今年纪大了,留在府上正好做起管家兼护卫来。曾静昭遂觉得此地比皇宫内院还要安全—特别是在机密上。她诛灭三王的情状,给剩下的宗室亲王们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如今没有哪个位高的宗室亲贵还敢权重。想提拔年轻的兄弟们,她又需要好好考察人家一下。对现有的文官集团,她也有些怀疑。总而言之,她现在最信任、信任到无以复加的就是段镝之。她需要段镝之把之前的手段继续用起来。

是故当夜之后,段镝之根据曾静昭给她的线索,在自己曾经带领的大理寺和羽林军中挑了信得过的,聪明的,武功高的,召集在一起,替她、更是替皇帝做秘密调查去了。

三王伏诛之后,曾静昭派人追查过三王和朝廷上的哪些人有牵扯。尤其是私造兵器时那么多好材料过去,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发现和上报。要不是手段狠辣,三王也傻,那就不是杀几个人能解决的事情了。结果派去的信得过的大理寺官吏能力有限,只是抓到了中间交易商的尾巴,只能摸到这条线索指向御史大夫朱绪文,往下一概追查不到。

曾静昭对此十分看重,堂堂御史大夫都腐坏了,那还了得。所以迫不及待的请养伤的段镝之一边休养一边构建网络,追查此事。美其名曰,对宫中也没有完全的信任。凡事小处着手,先让这段府成为中心。

段镝之仗着自己江湖朋友不少,两线同时出发,只耗时一个月就打听到曾受贿的官员列表,大理寺副丞收了一千两黄金“救人一命”,掩盖大案两件;御史台更有半数官员牵扯进朱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