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一般缠绕在夏小雨耳畔,他惊地浑身动弹不得。
拆骨剥皮的妖精幻化成美人仪态降临人世,鹤雪凑过来拨开夏小雨湿漉漉地头发,那道残忍扭曲的伤疤正腾腾冒着热气,锋利的刀刃一闪,又破开一条口子,血涓涓融入池水中,如胭脂泅染了湖水。
一池腥气。
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还不如一刀割断我喉咙爽快,人被逼负了极就爱走绝路,夏小雨气得怒吼道:“鹤宫主若想杀人直管给我个痛快!”
“哈哈哈,死怎么会比生不如死要有趣呢?”鹤雪从水下摸出一副镣铐扣在夏小雨的手腕与脚踝上,沁过水的五官更加仙逸出众,“在下可很是怕你自己断送自己的性命啊!”
起先还并不觉得,心中亦有些许赞同与怜悯,如今则彻底地明白,眼前之人,不过是阴晴不定的恶魔,夏小雨欲咬舌胆子又小,他这样踟躇皱眉,那鹤雪又游过来撬开他的牙齿衔住舌头。
□,抑或求死不能?
一瞬极乐,一瞬灭绝。
“呲——”鹤雪捂住嘴推开夏小雨冷笑道:“不从?”
夏小雨不说话。
“我就喜欢你这种不从的人。”鹤雪说着又游过来拦住夏小雨的肩膀道:“怕我吗?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哥哥。”
鹤雪的兄长鹤凌,容貌更加出众,可过刚易折,红颜祸水,美人总离不开流亡与生死的考验,鹤雪一想起他的哥哥,顿时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冷。
“我哥哥他,他曾是公主的男宠,不,他是皇帝,是所有人都可以宠幸的人,盖因他出身卑微,除了容色出众,一无所长,那年将军刀下留人将他带入宫中,从此夜夜残忍待他,没人真心对他好,他们所想索取的不过是那瞬间的快慰,哥哥在宫中受不了折磨终于在一天叛逃出宫,一路逃至南疆,结实了一位神秘人,神秘人就是九墨曜的第一任掌门,若果七年前哥哥不将那孩子带回来,兴许会活到现在吧,呵呵,可,可他终于是没斗过那孩子。”
夏小雨没兴趣,也没功夫听鹤雪说这些陈年旧事,他在水中扑腾挣扎,却见鹤雪绽颜欢笑,越笑越艳,半晌后眸光落定道:“这缭绕如藤蔓一般,越是挣扎,缠得越紧,若想被掐死你就努力的折腾吧,哎呀呀,可惜啊,他又不会立刻让你毙命。”
夏小雨放弃了挣扎,颓然望着鹤雪,“你究竟想怎么样?”
“先听我说完故事。”鹤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七年前,哥哥绑回来一名人质,据说身份尊贵、高不可攀,那时我也才十几岁,那孩子年纪与我相仿,形貌却胜我一筹,我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生得好看,可跟他一对比,却是云泥之别,其实那孩子也说不上五官多么精致,只是那种气度远超同龄人,早慧有风骨。”
夏小雨百无聊赖地哈了口气道:“这孩子后来怎么了?”
“这孩子着一袭白衣,哥哥捆着他回来的时候浑身负着刀伤,我未曾见过哥哥伤重如此,也不知是谁伤了他,只知道哥哥面目狰狞对那孩子吼道——闭嘴!”
闭嘴就闭嘴吧,谁知那孩子居然不识相的哈哈大笑着道:“杀了我也没用。”
那孩子眸光坚定,一看就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我注意到他手心上生有老茧,一看就是常年习刀之人,哥哥将那孩子摔在垫子上咆哮道:“你不叫顾棠?”
“不,我正是顾棠!”那孩子不卑不亢,浑然不觉死期将至。
“妈的,你怎么会狼邪的刀法?狼邪是你什么人?”哥哥愤怒地扯住那孩子衣领,那孩子身子骨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但紧蹙的秀眉里却倔强的厉害,我从未见哥哥如此大发雷霆过,我记得哥哥是与三名高手一道去的,竟然只归来他一人,着实奇怪。
我怯弱地走过去问,“紫姐姐呢?欢哥哥去哪儿了?”
哥哥更加怒不可揭,手指指着那孩子眉心咆哮道:“你问他,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