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开明,但是妇人开店尤其是客栈还是很少的。
镖师解释,这妇人大家叫她梅三娘,丈夫以前就是跑镖的,有一次遇到匪徒被杀死了。梅三娘是个硬气的,不靠镖局补贴,拿着丈夫的抚恤金,弄了这么一个客栈,平时专门接待走镖的人。
这个客栈只招待熟人,因此十分安全。由于位置偏僻,所以价格相对府里其他客栈并不算高。
梅三娘一看到镖师便是笑着迎上来,“这不是锅子吗,有好几个月没有到府里走镖了吧?”
名为锅子的镖师面对梅三娘态度十分恭敬,“嫂子,前阵子走了一趟远的,来回一趟要好几个月。嫂子,叮当呢?我之前走镖的时候遇到了好玩东西,他看到肯定喜欢。”
梅三娘念着自己的儿子,笑意更真诚了,“这孩子前阵子去学堂了,我想着多认识几个字以后找活也容易些,现在还没放学呢。”
“上学好,上学好啊,这位是我们稻香县里的秀才公,别看他年纪小,可是能耐得很呢。这都是因为读书读得多,所以懂得多。”
梅三娘望向常喜乐不可思议道:“这么年轻的就是秀才公啦?真是太厉害了。小球的夫子考上秀才的时候都快三十多岁了。就这都十分难得,想要去他的私塾可是不容易。”
常喜乐见梅三娘虽然看到他脸上的疤,却完全没有一点异样。既没有同情,也没有被吓住,更不会多问一句。心中不由佩服这女子会做人,善于管理自己的表情,情商很高。这大约也是大家愿意支持她生意的缘故,而并非单纯的同情。
常喜乐只是笑笑,梅三娘只感叹了两声便没再废话,询问他们要住什么样的屋子,并一一报了价。
这里的价格明显比稻香县贵上不少,大家伙虽然早已有了准备,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常喜乐觉得还能承受得住,毫不犹豫的就选了三间上房,每两个人一间。
常喜庆直接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住大通铺就行。这也忒贵了,一天的房钱都够吃好几顿肉了。”
王大力和常喜寿也纷纷附和,虽说不用他们掏钱,可是一想起一天要花这么多自个的心也跟着在滴血。
“你们不用太在意钱,出门在外必须得睡好,否则经不住一路奔波,这钱是不能省的。”
在路上都是民宿,条件都那样也没得挑,可到了府里就有明显的差距了。既然有钱,就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这里的客栈虽然不便宜,但也不是支付不起。
王大力道:“我睡哪都一样,住那好屋子就是浪费,还不如省下钱咱们去买好吃的。不是说府里好吃的特多吗,我一路听过来早就馋得不行了。”
常喜寿也道:“我们几个都不是讲究的人,从前守庄稼的时候,睡在草坨子上都不成问题,更别说这地方了。”
这里都是木头房子加瓦顶,建造得比乡下房子要讲究得多。
常喜乐还想说些什么,梅三娘道:“我这店里有四人间的通铺,里头也收拾得很干净,就是得挤在一块,有些人觉得不方便。不过你们要是一起住,都是认识的就没事了。价钱又便宜,一整间包下来还不到一间上房的价钱。”
“就住这个吧!”三人齐齐道。
常喜盛也开口道:“小五,就这么着吧,订一间上房一间四人间。”
常喜乐很是为难,毕竟他住好房间,让兄弟们住通铺,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可让他有条件还去选择通铺,他实在不想委屈自己。
梅三娘笑道:“我先带你们去瞧瞧房间再说呗。”
看过四人通铺之后,就连原本不怎么愿意的常喜盛都决定住下了。
虽说几人住一起,隐私没法保证,但是里面十分干净,通风也十分好没有异味。这对于一群农家出身的汉子们来说,条件已经非常好了,比家里的屋子还好住,什么隐私不隐私的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常喜乐见状也舒了一口气,便是订了一间上房和一间四人通铺。而镖师和马夫这段时间的房钱他们并不用负责,都已经折算在雇佣费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