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坐在阮琨宁身后环住了她,柔声道:“怎么看这个,”皇帝摸了摸她还没有凸显出来的肚子,声音温柔:“不会觉得怕吗?”
顿了顿,他又义正言辞的谴责道:“隆德也真是,一把年纪了还没有点分寸,居然连这种都敢给你看。”
阮琨宁倒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后世的那些鬼故事要比这些可怕多了,有什么好怕的。
隆德总管一番好意,她倒是也不好辜负,便道;“还好啦,没什么吓人的,他也是怕我无聊嘛。”
皇帝莫名的被噎了一下,眼见着她眼睛又落上去了,心里头就觉得空落落的,对着自己手里头那个话本子看了看,忽的抱起了她,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阮琨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干嘛呢,放我下来!”
皇帝笑着亲了亲她的唇角,道:“我怕夫人看了这个害怕,抱着你给你点安全感。”
“我才不怕呢,”这个姿势可别扭了,再加上皇帝身上又不如榻上的锦被舒服,她才不要坐在他怀里呢:“你快放开我。”
皇帝将自己手头上的那本话本子给她看了看,一本正经的道:“我怕,你在这儿陪陪我,不行吗?”
阮琨宁不想笑的,可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终于还是道:“不要在这儿,咱们去那边,”她指了指自己最初呆的地方,道:“那儿还能晒得到太阳,暖和一点。”
皇帝此刻抱着她,便觉得全然满足,听了她的话也不曾反对,便直接抱了她往榻上过去了。
内侍们的伶俐劲儿都是有的,便去了炕桌过来,将皇帝的那堆折子一并挪了过去,阮琨宁在背后垫了靠枕,顺势倚在皇帝身上,二人并肩面对窗坐着,一时倒也是岁月静好。
每一个人都像是月亮一般,有阴晴圆缺各种姿态,皇帝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阮琨宁之前接触的皇帝沉稳睿智,也是成婚之后,她才渐渐地发掘出他性格当中可爱的那一部分。
此时正是冬日,百花凋零的季节,连带着鲜花汁子之类涂抹在脸上的也少了好些,虽说宫里头并不是没有最顶尖的胭脂,可比起纯天然的来,到底是差了一层。
阮琨宁自从有孕之后便不再用脂粉了,反正她也不需要那些东西的陪衬,倒是给自己以及梳洗的宫人们省了不少气力。
冬日里头开的最好的就是梅花了,这一日,她突的来了兴致,去梅园折了几支红梅,兑了一点香料与无害的颜料,自己调了一点口脂出来,粉娇娇的嫩色,十分的好看。
她也只是图个新鲜,便在自己唇上涂了,心血来潮染了内阔唇妆,她原本唇就小巧,愈发的娇俏可人起来。
这时候还是没有内阔唇妆的,她兴冲冲的跑到皇帝书房里头去,凑到皇帝面前道:“如何,好不好看?”
“阿阮如何都是好看的,”皇帝笑吟吟的道,瞧了瞧她的唇,心里头倒是有点疑虑,到底还是轻声提醒道:“唇脂,是不是没有涂完?看着还差着好些呢。”
阮琨宁兴冲冲的脑袋上被皇帝泼了一瓢水,本是应该郁闷的,可是看着皇帝眼底一本正经的疑虑,又觉得莫名的想笑,强忍着道:“是呀是呀,叫郎君见笑了,怪我太笨,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皇帝看她神色便知道自己只怕是闹了什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