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懒洋洋的将胳膊撑在木壁上,道:“阮阮,你出去了,那我可怎么办?”
韦明玄一指一侧的湿衣,道;“总不能叫我不穿衣服吧?若是阮阮愿意,我自是没什么的。”
“谁要管你。”
阮琨宁自己身上还湿淋淋的,才不要理会韦明玄此刻调戏呢,她随意擦了手,便去寻自己干衣服,只对韦明玄说了一句:“我换衣服,”她瞪了他一眼:“——你不准偷看。”
韦明玄面上带笑,却也不答话。
他什么都不说,阮琨宁便有些放心不下,再度开口问了一次:“说好了,不许偷看的。”
韦明玄似笑非笑的看她一会儿,终于转过身去,道:“总归是我的,此刻不看,以后也总会有机会讨回来。”
他道:“秋后算账,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自是不会同阮阮计较这一日两日。”
阮琨宁听出这其中的暧昧意味来,气哼哼的将身上玉佩砸到他身上去,随即便将帘幕拉上,自己在床上换衣服去了。
韦明玄倒是真守诺,说不看便不看,虽说心底还不定在如何想入非非,但身体却是老老实实的君子一个,待在浴桶里头什么都没做。
阮琨宁换好衣服后才去见韦明玄,却见他正规规矩矩的背对着自己,倒是半分越矩都不曾有,听得她脚步声,才缓缓转过身来。
尽管什么都不曾发生——自己在帐子里头换了衣服,他在帐子外头背对自己,可不知怎的,阮琨宁还是有些脸红,此刻被韦明玄一看,心中便愈发生了几分窘迫。
她上前几步,指了指一侧的湿衣服,将话头转了:“你既没带换洗衣物,便吩咐他们给准备一身?”
他们,显然便是一直跟在韦明玄身边的侍从,以及潜在暗处的皇家暗卫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韦明玄冲她无奈一笑,道:“总不能辛苦阮阮,花费几日功夫为我缝制一身吧?”
“若是真的如此,我倒是不介意等,只是,这几日里头,只怕是少不得……”他一个微妙的停顿,又意味深长的道:“阮阮懂得。”
“少来,”阮琨宁不吃他这一套,凉凉的斜他一眼:“那时候你的湿衣服早就干了。”
韦明玄大笑几声,终于停止了这场言语上的交锋。
过了不多久,换上暗卫送过来的衣袍后,韦明玄又重新变成了那个严肃克制的储君,面色沉静,眼神锐利,也只有面对着阮琨宁的时候,目光才会不自觉的温柔下来。
他高大挺拔,阮琨宁窈窕轻盈,虽然不曾言语,那种无形中的亲昵却是展露无遗,一道出门的时候,小二便主动向他们道:“二位可是来此地游玩?若是如此,不去花灯节看一看,可是失了眼福。”
他说的兴致勃勃,阮琨宁也来了几分兴趣,顺嘴问了一句:“——花灯会?”
“是啊,”那小二道:“我们这儿是不过元宵的,后来有人说正月里清冷,便设了花灯节,接连三日灯火不熄,好看极了。”
他一指外头的人流,道:“我们这里不是什么大地方,此时人来的多,多是想前来见识一番花灯会的。”
对于韦明玄而言,热闹便意味着拥挤与吵闹,那显然并非他所喜,但低头一瞧阮琨宁脸上的兴致勃勃,他便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温声问道:“阮阮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