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和畅,伴着四周时有时无的虫叫声,叫人的心头也松动了几分,十分自在。
彼此沉默了许久,还是阿浣率先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晚里,一出口,仿佛就消散在了空气中:“阿宁……想要什么时候回家呢?”
阮琨宁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起这一茬,心下微微一惊,随即想了想,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瞒着他的,便道:“我也不确定。”
她说的是不确定,可见,心里面的确是打算走的。
阿浣的心微微一沉,却牵出了一丝笑,道:“要是走了,以后阿宁还会来看我吗?”
阿浣这句话入耳,阮琨宁的心也渐渐地沉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一走,只怕就再也见不到阿浣了。
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未免太过于残忍,所以她只是微微合眼,没有吭声。
她久久的没有回应,阿浣也没有言语,一时之间,也只有不知趣的虫在鸣叫,在一片静谧夜色中,十分的刺耳。
阿浣一颗心彻底的沉了下去,像是上面压了千斤重的石头,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他的手指动了动,却还是尽量若无其事的道:“那,我可以去看阿宁吗?”
阮琨宁忽然觉出了几分伤感来,她叹一口气,道:“我家离这里……很远的。”
这其实也是无声的拒绝。
夜色渐深,微风吹动不远处的树林,树叶在风中发出簌簌的响声,阿浣却觉得那风像是要直直的吹进他心里去,凉的他想要发抖。
就如此静默了许久。
阿浣忽然道:“我有一份礼物送给阿宁。”
“礼物?”阮琨宁有些奇怪,道:“什么礼物?”
她仔细想了想,才回过味儿来,哦,明日是她的生辰。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并不曾同人说过自己的生辰,阿浣是从哪里得知呢。
阿浣坐起身,道:“阿宁闭上眼睛。”
阮琨宁也随之坐起身,抬眼看了看阿浣,顺从的合上了眼。
阿浣拿起她的手,往里面放了什么,温热的,带着他的体温。
阮琨宁摸了摸形状,犹疑了一会儿,心里头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猛地睁开了眼。
她花费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叫自己惊喜的喊出声来。
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块玉佩。
她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惊喜之下,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阿浣眼底的伤感,又温柔,又哀愁,像是月夜的微光,透着清冷的缠绵。
阿浣的神色很快便恢复正常了,他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意,却只觉得心痛难耐,面上却还是为她欢喜的温柔:“阿宁可喜欢吗?”
阮琨宁紧紧地握住那块玉佩,话都有些不会说了,只是接连重复道:“喜欢,喜欢,喜欢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