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倒是有些情愿叫自己穿越到熟悉的朝代去,至少可以帮着家人趋吉避凶,免于将来可能存在的危险。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她微微舒口气,上前去握住了崔氏的手,不似素日里的温暖,反倒是带着几分凉意,阮琨宁心里头也觉得沉重,却还是安抚道:“阿娘不要想多了,能不能打起来还不一定呢,是不是阿爹去也未可知,现在早早地忧心,那岂不是杞人忧天吗?”
崔氏的脸色有些沉,眼底的担忧也不曾散去,而是捉住阮琨宁的手,低声道:“过了年,你二哥便要往南边去了。”
她抬起头,眼底是一片汹涌的波澜,定定的看着阮琨宁。
阮琨宁大吃一惊:“怎么会!不是还没有打起来么,现在过去做什么?二哥他……”
她本想说阮承瑞现在才多大,竟也要上战场了,可是转念一想,他也是整整十九岁了,之前又跟着永宁侯在军中多有历练,的确可以去小试锋刃了。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了,世间极少有人能控制的好。
崔氏脸上带了一丝浅笑,却并不能遮盖住她眼底的担忧,她道:“不是跟平南王开战,而是随陈将军去南边剿除倭寇,也没有到平南王的腹地,只是,离得到底是近的很……”
阮琨宁心里头乱糟糟的,虽说不是到平南王腹地去,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却还是离着极近的,真是现成的靶子,若是倭寇还不曾剿除完,朝廷便同平南王开战了,那可如何是好?
再者,便是不曾开战,也不一定不会遇见什么的,剿除倭寇又不是吃大白菜,哪里会轻松,谁又能知晓他到底会遇见什么呢。
静默了片刻,她道:“怎么这样突然……”
崔氏眉头一动,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道:“他自己要的,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阮琨宁一滞,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同阮承清不一样,阮承瑞不喜欢念书,也不是走文官路子的材料,他像永宁侯多一些,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他喜欢军中的生活,也向往着大漠沙场。
崔氏与永宁侯的四个孩子,前两个的性情像崔氏多一些,温绵含锋,后头的阮承瑞与阮琨宁,都像永宁侯多一些,不拘小节。
而对于他这个选择,阮琨宁与崔氏,其实之前便有了一点准备,只是不曾想,来的这样快罢了。
崔氏这些话一直闷在心里头原是极为抑郁的,此刻同阮琨宁说了,倒是松快了几分,拉着阮琨宁坐下,面上也有了几分缅怀神色,道:“当年我同你阿爹刚刚定亲的时候,外头的非议便很多,无非是看不起永宁侯府的出身,也有人觉得世家嫁嫡女与新臣,丢了自己的底蕴,是以除去至亲,也没几个人真心为我欢喜。你阿爹嘴上不说,可我也知道,他心里头也觉得抱歉,愧对于我。
河西之战的时候,我不许他去,就是怕有个三长两短,可他说要去立一份战功,等他回来风风光光的娶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