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我们狐族天生对气息特别敏感,稍稍一用体内灵气就能看到对方有没有第二个形态。这个人类没有别的形态了,应该是真身。话说你这孩子怎么老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实际年龄二十多的顾长清:“……”
好吧,作为一个小屁孩的样子,考虑这些好像的确有点怪异。
“人类总是代表着灾难,所有的人类都应该被杀死!”顾长清正在暗暗反省自己的言行,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惊讶地抬头,只见祖婆婆目露厉色,斩钉截铁地说。
第10章分歧
细小的风不知从什么地方一点一点汇集过来,在祖婆婆周身盘旋怒啸,她失去光泽的干巴巴的白毛在旋风中飞舞,仅剩的一只右眼精光闪闪,竟然隐隐约约有了一种锐不可挡的气势,周边的白狐慑于威压,纷纷退避。
顾长清隔得挺远都能感受到她传来的强烈压迫感,心下微微一凛,看来不管什么样的种族,只要足够古老,总会有一些不可以常理揣度的存在。
祖婆婆伏低身体,冷冷地盯着昏迷中的男人,亮出尖锐的爪子,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一名长老犹豫道:“祖婆婆,白狐一族向来不爱主动挑起争端,这人类目前并没有要与我们为敌的迹象,不如先弄明白他的来意再做打算不迟?”
另一名长老也劝道:“是呀,与人类相关的事情,还当慎之又慎才是,据说他们又狡诈,同伴又多,这时不由分说杀死一个,万一他的同伴找来,却发现是我们理亏又如何善了?”
风停了下来,祖婆婆凌厉地眼光转向两名长老。方才千钧一发的凝重变成了一种无言的沉闷,两名长老在重压之下身上见了汗,却还是硬着头皮迎上了她的目光。却感觉到她的目光有如实质,重逾千斤,压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知道祖婆婆这是不满了,只得强打起精神努力抗衡。
祖婆婆直到两名长老快要承受不住四肢瘫软了,才指了指自己左脸上的一道旧伤——那是一道极长的伤疤,从左嘴角一直贯穿左眼(左眼自是看不见了),延伸到额头上,显得格外狰狞——淡淡道:“看到这个伤疤了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类闯上雪山只为获取白狐的内丹炼制邪药,整个山头血流成河。为了阻止那妖人,白狐一族死伤过半,老婆子的一只眼睛就是在那时候瞎的。”
她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咏叹又像预言一般地吟道:“茫茫的雪山上都是造物的精灵,人类则是外来的强梁,象征着戾气与厄难,把鲜血和死寂带给这世外的桃源。现在白狐一族久未经历战火,竟然连防患于未然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何时长老中也出现了这样的软骨头?”
众白狐在她笼罩着不祥的预言下都往后再次退了退,似乎怕这个被定义为“会带来厄运”的人身上有什么病菌会沾染到他们。顾长清抿了抿嘴唇,的确,对于大部分动物来说,人类意味着灾难。
两位长老显然还有些犹豫,但祖婆婆一顶“软骨头”的大帽子扣下来,眼见族长似乎在考虑什么也没有出声,便也把到口边的反驳之词吞了下去,俯首后退。顾长清偷眼看向狐爸,只见他眉头微皱,似乎也有些难以抉择。